江婵挑眉：“谁知道呢。”
不过片刻，只见一道锋锐剑光落在堂前，来人模样冷清，身穿白袍，袖口的翠绿竹叶是她全身唯一的亮色。
执法堂弟子恭敬道：“师姐。”
肖无霜淡淡应了声，眼神掠过堂内众人，随即取下挂在墙上的值守令牌，将灵力注入其中，阖眸感受片刻道：“昨晚江婵和钟灵的确在自己的住处。”
卫临瞪大眼睛：“不可能！我亲口听她们承认……”
肖无霜冷然打断道：“你觉得护山大阵出问题了？”
卫临怔愣道：“护山大阵百年运转，若真出了问题，恐怕早就有人攻打上来了。”
肖无霜走到他面前，低垂着眼睛看向他：“那你是觉得我说谎？”
面对着仙门年轻一辈的最强者，卫临可不敢如在江婵面前那样放肆，低头道：“…不敢。”
“事情解决了。”肖无霜朝执法堂弟子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刚迈过门槛，肖无霜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江婵：“等会儿就是你我的对决，要和我一起过去么？”
江婵笑道：“好啊。”
肖无霜和她并肩走出段距离，忽然道：“你离开仙门后，师尊几乎要疯了。”钟灵顿时竖起耳朵，余光悄悄地瞥向江婵，只见她神情不变：“是吗？那我这次回来，他应该会很开心。”
肖无霜静静地看了她片刻：“你和以前似乎有些不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离开仙门，再也不要回来。”
江婵勾起唇角，反问道：“你是以什么立场说这句话的呢？是我的同门，还是首座的弟子？”
肖无霜停住脚步，微垂眼睫道：“是以仙门首徒的身份请求你，也是以同门的身份劝诫你。”
她目光扫向钟灵，后者自觉地捂着耳朵跑远：“我什么都听不见！”
江婵挑眉道：“现在可以说了？”
肖无霜轻轻叹了口气：“师尊因你而生执念，像他那样的人物，一旦让心魔占据主导，整个仙门恐怕都没有活路。”
江婵看她：“所以不想让我诱发他的心魔？”
肖无霜嗯了声：“师尊如今正在闭关，最好赶在他出关前离开。况且这对你而言也是好事，师尊如果铁了心要留人，你是逃不掉的。从前那样没有尊严的日子，你还想再经历第二次么？”
江婵眸光微凝，暗道原主过往实在复杂，只好道：“我这次回来有要事在身，办完这件事，我立刻离开。”
肖无霜神情松动：“多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江婵想了想，问道：“我确实有个疑惑，不知肖姑娘能否解答？”
肖无霜颔首道：“知无不言。”
江婵试探道：“从前我在仙门时，分明是首座不许我修炼，为何外面会传得那么难听？”
肖无霜一愣，清清冷冷的脸上露出几分罕见的局促：“呃…有一半的原因是弟子们添油加醋。”
江婵追问道：“另一半原因呢？”
肖无霜回避她的目光：“当年师尊带你回来时，对外宣称是人间收的弟子。可不巧的是，后来有人撞见师尊和你…呃…举止亲密。你也知道，师徒间产生这种感情，本来就为世人诟病。”江婵眼皮一跳，心中渐渐浮现出不祥的预感：“他们看见了什么？”
肖无霜眼神轻轻落在江婵唇侧，又很快挪开视线：“江姑娘恐怕比我清楚。”
江婵察觉到肖无霜目光，大概猜得七七八八，心绪顿时复杂难言。
沉默片刻，她又问道：“那你可知首座为何不让我修炼，当真是想把我当笼中雀养着？”
肖无霜摇头：“师尊不是这样的人，但我也不知其中缘由。”
江婵秀眉微蹙，觉得线索隐隐指向了某个方向，但一时半会儿还理不清楚，便朝肖无霜拱手道：“多谢了。”
肖无霜眼神微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拂去落在江婵肩上的白色花瓣。
江婵眸光转了转，笑道：“即使这样，我在擂台上也不会放水喔。”
肖无霜嗯了声：“我会全力以赴的，我想，你应该也希望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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