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婵不以为意,她来仙门又不是为了在宗门大比夺魁,于是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
钟灵叹了口气:“无霜师姐有分寸,倒不至于让你输得太难堪,但卫临那小人肯定又会在背后嚼舌根。”
她咬牙忿忿道:“他最好别犯我手上!”
江婵想了想,问道:“不如我去打他一顿出气?”
钟灵看上去有些跃跃欲试,但很快摇头道:“大比期间禁止私自械斗,我倒是没什么关系,可连累你受罚就不好了。”
江婵朝她俏皮眨眼道:“不被发现就好了。”
钟灵连忙拉住她的胳膊:“你可别乱来!护山大阵笼罩着整座前山,能捕捉到仙门内发生的所有事,一旦被发现就惨了!”
江婵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避开护山阵法。”
毕竟这可是她亲手构建的呢。
钟灵看着江婵的脸怔愣片刻,叹道:“上次见婵姐姐这样笑还是在后山修炼时,看来仙门于你的确是束缚。”
江婵顺势问到:“对了,我一直都很想问问,好端端的,那天你去后山做什么?”
钟灵哂笑道:“当年我把嘴欠的同门揍了,师傅罚我不准吃饭,可我实在饿极了,只好托朋友给我带了烧鸡躲到后山吃。”
江婵被逗笑了,感情这姑娘打小就是嫉恶如仇的性格。
钟灵有些不好意思挠头,虽然她是打架斗殴的惯犯,但向来有仇当面就报,还是第一次做这种蒙面套麻袋揍人的活计。
夜幕降临,她望着明月垂悬,心脏怦怦直跳。一半是紧张,另一半则是微妙的兴奋。
眼瞧着卫临从山道走了过来,江婵朝钟灵使了个眼色,黑布兜头往卫临盖去,同时掐诀将他四肢牢牢捆住。
钟灵紧随其后,手里捏了巧劲儿,右掌划拳朝黑布连连打去,痛得卫临哎唷直叫唤,大声道:“是谁?敢在仙门行凶,不怕死么!”
钟灵打得十分痛快,捏着鼻子瓮声道:“我乃替天行道你祖宗是也!”江婵暗暗好笑,余光瞥见卫临伸指钩向腰间锦囊,好整以暇地盯了片刻,抬脚踩灭了他指尖即将飞走的莹光,评价道:“仙门的传讯方式还是这么朴实。”
卫临认出江婵的声音,惊怒道:“好啊,你敢私下斗殴,我明天就禀报给执法堂,看你们还能得意到几时!”
钟灵目光一凝,手里的力道变得更重了些:“哼,到时我就说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婵姐姐是被我强行绑来的,你能给出证据么?哈…既然怎么都要受罚,今天不把你小子打得找不着北,就算我没本事!”
江婵听得有点疑惑:“他指控他的,你为何要承认?”
钟灵动作微顿,语气迟疑道:“婵姐姐,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护山大阵之繁复世间罕见,从没有人能逃过它的感知,要找出漏洞更是痴人说梦。”
江婵点点头,说道:“仙门的护山大阵确实复杂,但只要是阵法,就有灵力独特流转的规律,倘若顺着规律找到维持灵力流转的阵眼,大厦倾覆,不过一息之间。”
趁着钟灵停手的间隙,卫临没忍住嗤笑道:“还找规律,咱们连感知阵法都做不到,尽做春秋大梦呢?”
见钟灵同样将信将疑,江婵眨了眨眼,胡诌道:“你觉得以我的实力,是如何逃过追捕离开仙门的呢?”
钟灵一愣,不可置信道:“婵姐姐,你可别诓我,能找出这阵法规律的人,千百年也不见得能有一个啊!”
江婵笑道:“真假与否,等卫临告了状就能见分晓。我只怕你贸然认罪,平白递上把柄。”
卫临听她语气轻松,不似作假,顿时心头一跳,却又立刻宽慰自己,这不过是江婵唬人的谎言罢了。
于是卫临好不容易熬过这顿毒打,在日出破晓时趁封印松动,马不停蹄地奔去了执法堂。
那些弟子见他鼻青脸肿,脸色惨白,看上去丢了半条命似的,顿时吓了一跳,丝毫不敢耽搁,立刻就将江婵钟灵二人传来。
那卫临显然更恨江婵,怒气十足的指控道:“就是她!江婵才是主谋!”
江婵微微侧头,脸上露出分恰到好处的疑惑:“卫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执法堂弟子显然知道卫临搬弄是非的名声,内心难免有些偏向,语调不自觉的柔和了些:“卫临举报你们私下斗殴,要求当面对峙。”
江婵迷茫眨眼,漂亮的脸上露出无所适从的惊惶:“斗殴?怎么会,我昨晚一直在住处修炼,从没遇见卫公子呀!”钟灵对江婵的演技叹为观止,唯恐自己拖了后腿,朝执法堂弟子用力点头道:“我作证!昨晚我陪婵姐姐过招来着。”
卫临愤怒道:“你们同流合污,怎能互相作证!”
执法堂弟子听得头疼:“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不如就请稍候片刻,等今日值守的师姐通过护山大阵取证,如何?”
江婵颔首道:“没问题。”
钟灵悄悄拉她的袖子:“今日的值守弟子就是肖无霜,你和她同在首座座下,应该有几分情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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