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无声地瞪了齐铭一眼,屋里漆黑不可视物,齐铭却仿佛看见,轻笑出声,从袖筒里掏出用手帕包着的两块糕点来。
“你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糕点里没下药。”
他们在屋里待了许久许久,直到御花园的宴席都散了,林钰和宫娥们都在外面找他和菱花,他才被沈昭月扶着现身,而菱花也在御花园一条小路上和巧妹同时被寻找的人吵醒。
“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菱花纳闷,觉得手还有些痛,发现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条纱布。
“这又是怎么回事?”菱花一头雾水。
“走了,回府。”齐铭打量着菱花比平时苍白不少的脸,招呼了她一声,菱花瞬间就被手上的伤暂时抛到脑后去了。
菱花觉得今晚真是好福气,皇帝多看了她好几眼,王爷也少见地和她说话。
菱花走在齐铭身后,不由得冲沈昭月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看来她菱花呀,迟早还是要混得比沈昭月这个死哑巴好的。
凌王回京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同时在坊间流传的,还有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
没过几天,凌王府门口就聚集了许多前来送礼的人,把王府门前的路都堵得水泄不通。
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皇帝膝下无子,若是皇帝哪天驾崩了,下一个坐上皇位的就是凌王,大家意识到这一点,都争先恐吓地来巴结凌王府来了。但是齐铭并没空搭理他们,宫里传话,皇帝要春猎。
“他那半死不活的身体,还要春猎,也不怕把自己猎死了。”齐铭皱着眉,觉得齐镇毫无理由突然举行春猎。
刘玄铁这时来了:“禀主子,菱花姑娘昨日出门去了,收了些别人送来的礼,之后被锦衣卫的人掳进了宫里,一个时辰后又送回了原地,手腕上又多了一道刀伤。”
“他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发现菱花的血不管用吧?”齐铭思索着,在想这春猎他去还是不去。
去,这是一个在百官面前展示实力的好时机,不去,是怕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危险。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刚喝完安胎药的“小厮”突然抬头,认真地看着齐名的眼睛。
“成亲那天,我听见林钰和一个太监说话,是他们一起绑的我,那个太监自称咱家,应该是个大太监,所以,有无可能,皇帝是知道菱花是假冒的?”
齐铭觉得沈昭月的分析很有道理,可是选择相信她的话,就意味着也相信林钰谋害过沈昭月。
齐铭正犹豫,沈昭月又道:“春猎在树林子里,是方便刺客动手的地方,就像上一次我们南下去漳州的路上一样,之前林钰还说过要把我的血留着,像是要送给别人一样……说不定这个人,就是皇帝。”
“王爷,如果我们参加这次春猎,有人要劫走我,你是不是就能确定,林钰确实谋害过我?”
又是这件事,齐铭被沈昭月一下子冒出来的这么多话砸得头都有些昏了。
沈昭月睁着清澈的鹿眼,等着齐铭回答。
思忖片刻,他道:“不要拿自己去冒险,倒不如我们先审菱花,看看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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