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洪昌并未接话。
倒是陶凌晓意味不明的笑道:“干什么?自然是跟你好好聊聊,你是哪块地的葱啊。
良田的?旱地的?还是沙地的?噢,我没算错的话,应该是坟……”
“别说了。”孙大石他爹闪身上前,一把捂住陶凌晓的嘴。
速度快的令陶凌晓想躲都未躲开。
陶凌晓嫌恶的一把拂开他,退后两步。
“三哥哥,给。”
带眼色的小胖妞乌丫丫,殷勤的从自己小布兜里掏出一块帕子,仰头递给陶凌晓。
陶凌晓对她暖暖一笑,“谢谢小妹。”
乌丫丫在自己红嘟嘟的小嘴上比划了一下,“擦擦。”
陶凌晓点头,用帕子狠劲的擦了擦嘴。
难怪小妹嫌那老婆子的手腕臭,这个老东西的手也挺臭的。
况且……
那还是一只扒过死人的手。
太恶心了!
孙大石他爹眼中冒火,看了眼自己的手,遂狠狠的瞪了这对兄妹一眼。
那模样,恨不得将对方撕碎。
“你,到底如何才能放我们离开?”他咬牙切齿的问。“不是我如何才能放你们离开……”陶凌晓又用帕子擦着手,慢条斯理的说:“而是我村长爷爷如何放你们离开。”
孙大石他爹闭了闭眼,一口气憋在胸口仿佛要把他的胸膛撑裂。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僵硬的址开嘴角,咬着牙问:“陶村长要如何才能让我们离开?”
陶奉山擎了擎手中的休夫书,“签字,嫁妆折价三十两白银,赔偿三十两白银,合计六十两,钱到人走。”
孙大石他爹闻言皱起眉头,扯开的嘴角落下,阴沉的看着陶奉山,心里不停的权衡利弊。
孙大锤见状,轻轻揪了揪他爹的衣襟,在他耳边低语。
“爹,不能答应啊,我们家哪来那么多银钱给他们啊?
再说,就算有,我们自己花不好吗?干嘛便宜了他们?”
“闭嘴!”孙大石他爹没好气的吼了孙大锤一声。
尘封许久的陈年往事浮现心头。
陶凌晓没说完的话,后面应该是个“墓”字。
年轻时的他,的确与坟墓打交道。
不过,不是修坟墓的,而是盗坟墓的。
三十五年前,他接了一个大单,也是他盗墓生涯的最后一笔买卖。
他盗了一个王爷的墓。
雇主给了他一笔巨款,却趁他不备又企图杀人灭口。
但,对方忘了他是干什么的,刨坟的啊。你放火烧,我遁地跑。
顺利脱身后,他隐姓埋名,几经波折,在灵山县山里孙家村隐居下来。
这件事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而眼前这个半大小子却能一语道破。
难道他真的能掐会算?
毕竟,相术这一行需要的是天赋,无关年龄。
他转头看向站在那里低头与小奶娃互动的陶凌晓,仔细打量了几眼。
突然觉得他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特立独行。
这样的人不能得罪!
他盗墓人的身份也决不能泄露,不然,被送官事小,被村民活活打死也有可能。
盗墓,历来都是最见不得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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