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总会有的。”凌珠回。
谈论的都是后宫之事,齐鲁怎么也不好参与,富察云依许怕他无聊,于是换了话题,“九清怎么样?她好些了吗?”
齐鲁的女儿前阵子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上吐下泻的,请了大夫看,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
提到自家姑娘,齐鲁才应话,只是眉宇之间的愁让富察云依不禁觉得自己问错话了。
“昨日皇上体谅,允我到太医院请了穆察去,可仍未清楚病因,只写了几副止吐的药方,今日倒是好些了,没再吐。”
“想来就是吃了些什么不该吃的,好好养着,会好的。”富察云依抚上他的肩,“也别太过担心了,九清命数好,定能痊愈的。”
“但愿。”齐鲁心里亏欠姑娘,幼时她就没了母亲,自己从前又常驻边疆,两年前才回来,瞧着姑娘平日里懂事样儿他更觉亏欠。
“桦南走得早,我又久不在她身边,瞧琯瑞病着还懂事,心里愈发不对味儿了。只愿她别有事,若是有事儿,我该如何过余生。”
“好了,九清的病我来想办法,若不济,你现在便去城外前些日子盛京祖家住的小院里请李温,穆察岁数小,也不如李温太医知道的多。”
“这会儿我去不了,晚班值守。只是你既然说了,我记在心里,明早便去请李太医。”
“纳兰大人到!”
“晚了他又来做什么。”富察云依觉得好笑,纳兰明珠每和齐鲁在一块儿,齐鲁便没了沉稳,俩人总会拌嘴。
“不在家里陪夫人,你做什么来?”瞧瞧,纳兰明珠这刚进来,还没站住脚,齐鲁就说上话了。
“我是来陪陪丫头的。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
“行行行,我不和你吵,幼稚!”齐鲁知道吵不赢他,自己也先认输。
“诶,你这就不对,怎么就觉得我幼稚了?你就说是不是吵不赢我?”纳兰明珠长篇大论起来,谁也止不住。所以在他还没有真正起劲时,富察云依就止住他了。
“停!”
“你俩一天不吵嘴就难受是不是?”“诶嘿嘿嘿。”纳兰明珠挠头,才想起手里拿的点心来,“婵儿亲手做的,她知道你喜欢这些。”
“都送点心来,也不怕我会长了。”
“胖些好,瞧着可人。”齐鲁回。
“齐鲁说的没错,胖些好。只是他送的肯定没咱纳兰府夫人做的好吃,你多吃些。”
“我说纳兰明珠你是不是欠的?将军府上的怎么就不如你府上的了?”齐鲁又被纳兰明珠一句话点燃,站着就要理论。
“好了你们俩!吵死了。”富察云依看着虽然好笑,可也有些吵了。
“诶,你是不是该值守了?”
“哦!和你们说话给忘了,行了行了,我该走了。”齐鲁一拍头,“奴才告退。”
“滚蛋!”纳兰明珠也就看他要走了,不然他万不会这么皮。
“他走了,你也该走了吧?”富察云依有意逗他。
“走什么,我等着在你这儿吃点什么。”纳兰明珠坐下。在富察云依这儿,他顾不得规矩。
“谁要给你吃的了!脸皮真厚。”
眼见着三月了,宫外,宜安小喜,永华夫人胎脉稳定,纳兰府上可以说得上一片喜色,尼雅哈以年事已高为由离了朝廷,振库袭父职。
二老又向来闲不住,于是收拾行囊包袱就出了家门。又说宫中,富察云依成日在宫中养着,身子日日见好,额伦珠格格腹中皇嗣七月有余,只是胎脉不稳,于是近几日都是穆察顾着。
“三月最是青团好,你多吃些。”福临与董鄂宛儿在养心殿坐着,前些时候忙政务没什么时间陪陪董鄂宛儿,今日他闲着,也就召了董鄂宛儿与他用膳。
“皇上别顾着臣妾,您今日不容易得闲,该您多吃些的。”福临倒觉得董鄂宛儿愈发温婉了,不免多瞧她几眼,眼角泪痣让他又想起富察云依从前的话。于是好奇问道:“宛儿的泪痣倒是真别致,从前怎不见有?”
“回皇上话,这泪痣从前是有的,只是若想换个什么花样,用胭脂水粉遮了便好。”幸好与乌云珠通了气,不然当下就不知作何解释了。“别致,别致。”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李斛焦急冲进来。
“什么事儿?这般慌忙不知礼数!”福临不满李斛冲进来。
“爷,额伦珠格格小产了!”
“昨日不还好好的?”福临这才起身,顾不得给董鄂宛儿交代,率先出了养心殿。
董鄂宛儿自知这会儿去也是添乱,于是一声不吭回了承乾宫。
“皇上吉祥!”众人慌乱,见了福临来皆行礼。
“都起来!李温!这是怎么回事儿?”福临在外屋便闻得血腥味,不禁蹙眉,整间屋子散发的气氛也好,气味也好,都令他反感。
“回皇上,格格因误服药物导致了小产。”李温跪地,却对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感到害怕。
“皇上,此事皆因药方误写多一副药材,虽不知作何解释,可这等错事太医院是万万不敢做也做不到。想来是别有用心之人篡写药方。还望皇上明察。”
药方是穆察写的,怪他当时未曾想着让穆察拿药方给他检查,这会子竟出了这样的事儿,谋害皇嗣,这条罪名谁都担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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