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立在一旁,忽略着富察云依瞪他。
“依儿你放开我。我若再不出去,他该生气了。”宜安掰着富察云依压着她的手,心里恐纳兰明珠会生气。
富察云依心里叹气,想着再拦下去,可不是纳兰明珠生气,是宜安生气了,于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松开了宜安,这刚松口,宜安就往外面去,纳兰明珠这边还预备说话,宜安就出来了,于是忙上前将宜安牵住,扶着她上下马车。
俩人进了马车就再不出来。
小六与富察云依相视而笑,互相招呼着就离开了。富察云依此刻倒真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自己回宫。
福临指定知道了林金玉自尽,不然也不会让齐鲁与小李子在午门处候着她。正要拿出腰牌,兆佳齐鲁就上前来逮着她,“郡主,皇上等您呢。”
职守的侍卫一听是郡主也就不检查了,直放行。
兆佳齐鲁一路就拽着富察云依走,看的小李子忍俊不禁,心想总算有能治富察云依的人了,却不知道兆佳齐鲁这也是第一次压制了富察云依,人心里指不定如何颤抖。
“齐鲁!我是郡主!你怎能如此对我!”富察云依没想到有被兆佳齐鲁欺负的一天,挣扎反抗着,齐鲁反而将手收得更紧实。“一会儿到皇上跟前我告你状去!”“郡主还是快些走吧,皇上等着呢。”兆佳齐鲁暗笑。李斛倒在一旁劝着兆佳齐鲁轻些,他真担心这祖宗告状。
到了养心殿,福临皱眉看着此刻颇有怨气的富察云依,坐到案前,询问:“谁欺负了?怨气这么大。”
“皇上!齐鲁大人怎么能这么对臣女?拽了我一路。”富察云依果然告状了,小李子内心崩溃,生怕福临怪罪下来。
“齐鲁?”福临望向兆佳齐鲁。
兆佳齐鲁躬身低头,看似认错,其实嘴里毫无认错的态度:“末将知错。”
“你没错,就该治治她!无法无天了!未给朕知会一声就出宫去!丢下图努尔玛格格与绰尔济贝勒在后宫之中!”
福临定身形,假装严肃,其实兆佳齐鲁也明白,他虽不怪罪自己,可终归也不怨富察云依,不过都是玩笑罢了。
“皇上!”富察云依冤枉。
“好了,正事儿要紧,别闹了。”福临紧着收回这玩笑气氛,只怕富察云依闹起来没完,“齐鲁,李斛,你们都出去吧。”
“末将告退。”
“奴才告退。”
“怎么突然就让他们走了?”既是林金玉的事儿,也不该如此小心才对。
“接下来的话,只能有你我知道,外人不能知道,明白吗?”福临正色,神色认真,无一丝一毫玩闹的情绪。
“哦。”富察云依虽不太明白,可听着就是。
福临目光凝重,语气也变得微妙了起来:“林金玉自尽并非偶然。”
富察云依点了点头,“自尽当然不是偶然的。”
“是朕送的药。”“什么?!”富察云依说呢,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都要进府了,林金玉突然就在轿中自尽,无论如何,她都没有理由这么做。
“为,为什么?你不是答应了明珠哥哥吗?”
富察云依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福临,他的所作所为不是在她认知里的那个少年郎了,竟然觉得他有些可怕。
“纳兰家的叶赫那拉为上三旗氏族,怎么能出戏子?哪怕是妾也不能!”福临自认为没做错,他是为了上三旗的利益着想,上三旗相辅相成,与皇室利益密不可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因林金玉一人牵扯到大清国风,害了上三旗子弟,那不值当。
“朕从前答应明珠,不过是不想伤了和气!”
“你是这么想的?”富察云依何尝不知上三旗的使命,一损俱损,“即使如此,金玉姑娘她!”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富察云依与福临皆望着来人,“臣妾给皇上请安。”
福临皱眉,出声呵斥:“谁让你进来的?”
“此事与臣妾有关,臣妾自当在这儿。”来人正是静儿。
“娘娘?”富察云依被弄懵了怎么又牵扯了静儿出来。
“依儿,主意是我出的,皇上不过是命人送药罢了。”静儿的解释无非给富察云依当头一棒,富察云依还未问出原因,静儿接着解释。
“科尔沁自大清建国便依附着爱新觉罗氏,荣辱与共,我作为科尔沁亲王的格格,不能看着一个戏子毁掉一切。”
“皇后!”福临出声制止,后宫女子自来不能牵扯家国大事,她该明白。
静儿适时停下,眼里有了对富察云依的心疼,她还这么小,却要明白这么多,经历这么多。
“奴才明白了。”富察云依委屈,却不知为何委屈,最终以一句明白结束这事儿。
事情的真相她不说,福临不说,静儿不说,也就没人知道,可怜那纳兰明珠至死也不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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