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感觉连萧随舟都不对自己阴阳怪气了，可能是因为解决怪病之后他更有把握询问叶飞霜那块他挂念的“石头”？
想到这个她就发愁，这么久了，主线还没推进，也没有个进度条，不知道完成情况如何。
段衔疲惫地揉揉眉心，对苏弥二人道：“二位辛苦，我先去休息一下。”
苏弥两人忙表示理解，段衔的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上了，脸色趋近惨白，看起来像几个月没睡，就算关心病人，想尽快治好他们，也不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啊。
苏弥目送段衔离开，小声嘀咕：“他再这么干下去，我都怕他猝死。”
“咦，”杜松没有附和她，而是挠了挠头：“段谷主怎么往那边走？”
段衔刚刚是往北边走的。苏弥：“他不是说去休息？”
杜松：“他院子在南边啊，我以前还去过，叫落霞坞的。”
“我想想，北边是什么来着……”杜松拧起眉，使劲回忆：“好像是……”
他想起来了：“那边不是段氏祖陵吗？”
杜松迷茫地和苏弥对视：“他睡祖陵里啊？”
“……有什么事吧。”苏弥说。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段衔离开的方向，想起第一次看见段衔时他身边飘起的金色字体。
“段衔，千金谷谷主，医圣，？？？？？？？？”
这个时候去祖陵，会不会和他简介中的一大串问号有关？
……要不，挑个时间去看望一下段家的前辈们？
还不等苏弥将探望段家前辈们的想法付诸实践，变故就发生了。
厅内，千金谷的长老们依次坐着，段衔坐在最上首，气氛压抑焦灼。
“这已经是这个月失踪的第三位病人。”池长老严肃道：“而我们至今没有线索，现在外面已经有一些对谷里不好的传言，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千金谷的名声会大大受损。”
“外面传什么了？”段衔扶着额头，手掌下的脸色苍白疲惫。
他太累了，为了尽早研究出治愈怪病的方法，每天只休息不到两个时辰，现在出了这种事，更令他头疼了。
虽说他向来不多问谷中事务，但那也是在谷内没有大事发生的前提下。亲人全部亡故，给他留下的唯一遗物就是千金谷。父亲弥留之际，犹自殷殷叮嘱，让他延续千金谷荣光。
这也是他夙兴夜寐研究医学的重要原因。
绝不允许千金谷的名誉受损。
“有人说，谷里只管收钱，不管他们安全。”池长老道。
他看了看段衔的脸色，将后半段话咽回肚子。
其实，还有人拿从前的千金谷来比较，说在老谷主手上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段衔还是太年轻了，能力不足。
这话实际上很没道理，段衔十四岁接手千金谷，至今不过十六年，诊治的病人不计其数，被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更尊称他一声“段医圣”，连带着千金谷一同享誉天下，规模也扩大了数倍，可以说，段衔用十六年便做到了他祖辈们没有做到的事。
段衔十六年以来的付出池长老都看在眼里，所以，此时此刻，他才更不愿让这样的闲言碎语传进段衔耳中。
“查，”段衔道：“连着之前汪焕的死一起查。”
汪焕就是之前和苏弥起冲突的那个魔修，后来被发现深夜死在房中，段衔这段时间一直在试图攻克温镇怪病，没有过问此事，池长老还以为他忘了。
长老们齐齐应下，随后众人对调查一事进行具体分工，领命的人陆续离开了，只剩下池长老、段衔和忠叔在屋内。
“谷主，”池长老担忧地看着他：“听说您最近总去段陵？是温镇的病很棘手吗？”
段衔看了一眼忠叔，这事情肯定是他告诉长老的。
忠叔的腰弯得更低了。
亲人早逝，全部葬入段陵，他很多事情从小就无人倾诉，所以，每当烦闷忧愁、悲伤痛苦的时候，他都喜欢在段陵前站着，任由思绪缓慢沉淀。
只是站着而已，不会进去，他不想让小飞、爹和娘看到他不开心。
这个习惯除了谷里看着他长大的老人，几乎没人知道，池长老和忠叔是其中两个。
他安抚道：“长老不必担心，我一切都好，只是最近太累，格外想念他们。”池长老叹口气，又劝了几句，让段衔多多休息，切莫累垮了身体。
段衔送走池长老，回头发现忠叔仍然在担忧地看着自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要他怎么说呢？
难道要告诉长老和忠叔，他发现温镇的病竟然和当年小飞的病有八分相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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