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运笔间,两人执手握笔共书情。
澜汐直叹胤祯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师傅,言简意赅又直击核心,条理清晰又细致认真。只不过,她虽然努力的专注在白纸黑字,可是却难得不分心。因为他认真教学指点的样子,实在魅力难挡,让她越来越觉得脸颊烫热,心跳渐跳渐快,努力克制着想转身亲吻他的冲动。认识至今,竟从未觉得他像今日这般丝丝缕缕的撩动她的心。
胤祯敏感的觉察到她的不自然,从身后越发拥紧了她,下颚抵在她的肩头,凑近她耳畔,声音温柔低沉的说道:“又在分心,这练字最重要的就是须得静气凝神。”
澜汐默默点头应着。可是这样的亲昵,他的呼吸就在耳畔,她怎么做得到静气凝神,又不是四大皆空的唐僧......
胤祯微微侧头看她那越发泛红的容颜,将她的娇羞情态一览无余。他先是憋着笑意,再后来隐隐发笑,直到后面笑得越发肆意出声。
澜汐笃定他是故意为之,停住书写,转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笑颜,娇嗔着喊道:“胤祯!你故意的!如此扰乱我心绪,我不写了,不然就着了你的道!”说罢,一撇嘴,撂下了笔。
胤祯边笑边道:“好澜汐,快去照一照镜子吧,你的脸都快红到脖子根了!”说话间,他坐到圈椅上,坦然地笑瞧着她的一脸娇羞。
他越是笑得欢,她的脸就越滚烫得厉害,娇羞道:“我这不是平生第一次和自己的心爱之人执手握笔么......”即便算上现代,她的确是头一遭被男人拥在怀里又十指紧扣的写字,暗嘲自己活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胤祯则握紧她的手,直接拉她坐在了他大腿之上,落入他怀中。他亲昵的蹭着她的脸颊,好一番耳鬓厮磨后,笑看着她被他逗弄得娇羞万般的可人样。他满眼的笑意犹如春日暖阳,又似蜜里调油,贴着她的耳廓,柔情的说道:“我最喜欢你这样,十足的娇羞可爱又乖巧柔顺。”
澜汐被他如此言语举动弄得甚是娇羞情动,不自觉地将柔软的身子完全紧贴倚靠在他怀中,脸颊亲昵的蹭着他的胸膛。尚存的一丝理智让她不禁自叹,她一个现代人,反而被一个古代人三番四次撩拨得脸红心跳。
胤祯将她的神情举动尽收眼底,更加环臂拥紧了她柔软的身子。他俯下头,用鼻尖亲昵的剐蹭着她通红发烫的脸颊,她的馨香丝丝缕缕的沁入他的鼻腔身心,撩拨着他对她的渴望。
他强忍着自己的身热情动,低声笑道:“香靥凝羞一笑开,柳腰如醉暖相挨。你今日怎么了,嗯?一直如此这般娇美的小女儿情态,真叫我把持不住……”
澜汐娇羞着嫣然一笑,柔声软语道:“你今日魅力太大了。”
“何为魅力?你整日都看些什么书,总说一些我闻所未闻的词。”胤祯不解的笑道。
澜汐这才反应过来,魅力是现代词,只好凝神想了想应如何解释。于是,她柔情似水的仰头凝望着胤祯那近在迟尺的双眸,笑意盈盈的动情道:“所谓魅力,便是指此人极有吸引力。譬如说,你便是极有魅力,吸引得我脸红心跳又神魂颠倒,让我爱恋你、钟情你、崇拜你。”
她如此心口如一,如此柔情缱绻,胤祯打心眼里欢喜动容。他满眼满脸的情意笑意,浓得化不开,深得不见底。
他握紧了她的手,凝眸对她真挚诚恳的说道:“澜汐,我们成婚吧,好吗?我去请皇阿玛赐婚,将你指给我,做我的正妻嫡福晋,我必定一生疼爱你守护你。”
话至此处,他忽然没了一本正经,别有深意地坏笑道:“我要你,红袖添香在侧,温香软玉在怀,日日夜夜,真真切切,解我身劳心忧。”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猝不及防的再提婚事,且如此郑重深情,又这般调笑蛊惑,让澜汐着实招架不住,只得怔怔的凝望着他。他俊美的眼眸里,闪烁翻涌着无尽的星辰大海,让她目不转睛、娇羞情动、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她的身心,已然被完全彻底地吸引进他的身心中去了。
她不由自主的张了张口,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便脱口而出一个‘好’字,一口答应了他。
她知道,那心里早已答应他了。可脑子里尚存的一丝理智犹在,硬生生沉默了那一个‘好’字,挪开了她的目不转睛,冷却了她的娇羞情动,拖出了她的深陷其中,退去了她的无法自拔。然后,喧嚣着、侵入着、回温着、充斥着、席卷着,她一直存留于脑里的愁思烦忧。于是,她笑颜乍隐,愁容突现。
从眼神脸色,透视进脑里心间,胤祯将她这一连串的反应变化尽收眼底、尽知心底。他清楚她的确很想答应,却又明白她的确很是挣扎。
于是,他好声耐心着说道:“我和你均已到婚龄,年龄相仿又情投意合。完颜家的家世背景,自然也不用多虑。皇阿玛虽然没见过你,可他一向极为器重你阿玛和音泰,对你自然爱屋及乌。你的容貌、品性、才情、家世,样样都是万里挑一,足够堪当皇子的嫡福晋,皇阿玛不会反对的。你去年错失选秀,真是上天怜我。我甚至不敢想,若是你当时没有有意失足,被皇阿玛选为嫔妃,我岂不是要痛失此生挚爱?!澜汐,我们如此难得的缘分,别犹豫了好吗,答应我吧!”
他字字情真,句句意切。一时之间,澜汐如鲠在喉,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她知道,他对她一心一意。可他不仅是胤祯,他还是皇子。嫡福晋、侧福晋、三妻四妾、妻妾之争,这些词汇一股脑儿的涌了出来。一夫一妻是她不容退让的原则和底线,她确定此刻对他发问吗?倘若他所答非她所愿,她受得住这冰火两重、天地两极的巨大落差吗?受得住从此与他天涯陌路人吗?
胤祯见她依旧一脸愁容烦忧的默不作声,便关切地急声问:“澜汐,你把你长久以来的忧愁烦恼告诉我,到底何事让你如此犹豫?”
澜汐嘴角微动,但仍旧没有开口。之前萦绕着软语温存的书房,此时只余沉默冷寂。
好一会后,胤祯失去了耐心。夹杂着失落、伤心、不解、嗔怒,他急切地大声道:“又是这样,我问你话,你却不答。颦眉垂眼,沉默不语,满脸愁容,满怀心事。你为何要与我如此隔心?!我们是彼此至亲至爱之人,我们约定好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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