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起术所用的水镜,早就自燃得没影,地上徒留自己的一滩血水。
门外,脚步声一停顿。
“主上,有祭司消息了。”
萧重炎抬手,擦了擦嘴边的血,道:“好,即刻启程,随我快马回东棘,共迎祭司。”
“东棘王......”
地上的人,眼底通红,胸口起伏着,呼吸一缓一急。
姜芜两鬓蒙汗,目光飘忽不定,猝然间抬起头,问:“你是谁?”“陛下,是我。”
帝释霄屈膝,出于本能的,藏起受伤的手,身子慢慢地低俯着,拥向她。
“刚才,发生了什么。”姜芜望着他,略微一僵,视线偏移,凝在那把带血的剑上,“你......受伤了?”
帝释霄应对此话,避而不谈。
他双手负后,动作轻盈,毫不费劲的,将地上的佩剑,小心地摸回腰间。
“想必,陛下已无性命之忧,臣告退。”
“慢着。”
门“吱呀”一声响。
姜芜赤脚在地,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只觉有什么东西,断了。
她忘却寒凉,起身赶去,恰是抵在门的另一侧。
“霄。”
帝释霄停住步子,眼神不明。
他的一只脚,卡于那扇门的缝隙中,手在滴血。
姜芜深吸一口气,豁然一笑,问道:“你要留孤一人,独自在这里吗?”
什么?
帝释霄只身,隐在阴影下,不可察觉地挪了半步子。
他还没开口,便又听见,对方自顾自的一句话。
“算了,只是无心一提,你要走便走吧。”然而,当这句话的尾音落下,眼前的这扇门,在下一秒,霍然被人自内一甩。
姜芜心中一紧,压根儿来不及退后。
男人猛地转过身去,挽着她的手,拽到面前。
“陛下觉得,坐着与臣彻夜交谈,会更有兴致吗?”
“孤不是那个意思。”姜芜拧了拧手腕,推脱道。
“挽留臣,又何必只言片语。”帝释霄哪怕单凭一只手,也丝毫无碍气势,“臣能意会,那陛下呢?”
他的另一只手,仍旧止不住血,鲜红满地,触目惊心。
可是,比起这一时的疼痛,帝释霄很难不去在意,陛下口中那几句。
“于臣而言,陛下的心意,同那封书信般,肮脏不堪。”
姜芜对着他的眸子,神态自若,似是做好决定:“孤在你口中,也是万般姿态。帝卿你,敢说没动过心......”
帝释霄闭了闭眼,再睁开之时,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吻没了后话。
此刻,姜芜无暇顾及,心中思绪更为跳脱。
完了。
刺激过头了。
她感受着,齿间的灼热,抬手本欲抗拒,余光反倒一滞,被对方肆意汲取。
那受伤的手,如同不存在似的,帝释霄只顾索求,迫使她不得不扬头,将重心转移,汇聚在男人身上。
姜芜有些发晕,勉强换了口气,时不时的,四处乱瞟,就瞄到自己的肌肤,无一处不是在透红。她深知,再这么下去,是真的要被帝释霄,硬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好在这一瞬,姜芜留有余力,看准机会,对着那只流血的手,使劲掰了去,立马见效。
唇下之人,的确痛得龇牙,但也就,短短的一下。
帝释霄轻轻一揪。
她的耳尖又疼了几分。
这男人,是真的“有仇必报”。
嘴上不软,以作回礼。
他喘息了一会儿,松开手,克制道:“依陛下的意思,不,阿芜,你会对我负责的,是吗?”
“......”
姜芜舔舐着,被咬的那瓣唇,默不作声。她经此一遭,确实是迷乱了双眼。
虽说也能感受得到,对方有情不假,但无论怎么去看,都像是讨要名分似的。
等等,岂能有这事?
帝释霄紧盯着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视线一调整,脸色顿时变了,冷哼一句:“今夜之事,是陛下的失误,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臣。”
“你真走啊,不是,帝卿你......”
姜芜看着对方,头也不带回的,心里别提多难受。
这明着面,无端受他一盆冷水。
别说方才的燥热,就是现在的余温,索然是凉彻心扉。她气血翻涌,想去同人理论什么,又觉自己不占理,只好闷声在心,暗自记下这笔账。
帝卿,真是不识好歹。
遥想当年,那字里行间,哪个不是在吹你,捧你。
如今,这般折煞我,孤当真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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