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帝阁盛宴,至少得有一名随从,我能去吗?”
“顾北侯。”帝释霄咬着牙,轻轻一挑眉,“去也可以,你是想保住自己的手,还是命?”
凌煦肩膀微低,往旁边躲去,话语中赤裸裸的挑衅。
“自然都保得住,我可与帝都统不同,怎会需要取舍。”
帝释霄霎时间黑了脸,阴沉道:“你最好,能一直这么精神,不然哪天发生意外,丢了性命,没人收尸。”
“托你的福,我一向如此,定会比帝都统,活得长久。”凌煦不以为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姜芜深吸一口气。
本就因事而恼,看他们喋喋不休,煞是心乱。
“小侯爷的伤,孤大致也看过了,你们继续。”“陛下!”
姜芜走得决绝,只留下两人在身后,互相干瞪着眼。她从太医院离开,疲惫不已,于是乘马车回都统府。
姜芜迈着沉重的步子,脑袋一轻,倒在塌间。她反复回想,每个人说出的话,魂不舍守。
突然,一个声音询问道:“很难吗?”
姜芜猛地转头,空无一人。
那个声音,继续响起:“别回头,我在你的脑中。”
“装神弄鬼,你是何人?”
“在下,东棘王,萧重炎。”
姜芜抵着太阳穴,冷笑出声。
自报家门,嚣张至极。
她直起身子,不耐烦道:“孤没听过,有这么号人物,但你是谁重要吗?”
“不重要。”萧重炎面不改色,陡然凉了嗓子,“可是,被掠夺的心情,我相信你最懂。”
“所以,把我的祭司,还来。”
姜芜不知怎的,恍若触及雷电,一个激灵:“你的祭司,莫不是韩姑娘,但她不愿回去。”
“那便怪不得我。”萧重炎的话,愈来愈刺耳,“南旻女帝,我必须见祭司一面,故借用你的身体,懂吗?”
“呃......滚开。”姜芜双眼猩红。
她头疼欲裂,恨不得一掌,震碎脑袋,仅剩的知觉,被剥夺,坠跌在地上。
“别挣扎,你的身体,会不受支配,但那是暂时的。”听竹轩内,静寂无声。
韩湘婷独自在亭台,望向杯中的水,若有所思。
“真是安静。”
她一点点地摊开手。
掌心处,残留的感觉,在隐隐作痛。
是他吗?
不用想也是,但怎么没动静?
韩湘婷想得入神,完全没察觉到,身边有人在靠近。
她暗自在心里,自言自语。
假如我继续待在此处,怕是这些人,都会连累。
可是离开这里,重新再找地方,又能去哪里。
她摇晃着杯盏,像是风轻云淡般,仰头饮了个痛快。
“咳,咳咳......”
韩湘婷拍着胸脯,对着面前的人,道:“姜芜你干嘛呢,走路还没声的,是想吓死谁?”
姜芜悄无声息的,刻意地绕了一圈,没有回应她的话,反而在右侧,坐了下来。
“你......”韩湘婷蹙起眉头,觉得不太对劲。
直觉非常强烈,在不断告诉她,眼前的,未必是姜芜本人。“想不到,月黑风高的,两位怡情,月下酌饮?”
李初似笑非笑的,走到韩湘婷的另一侧,视线却牢牢盯在一处不放。
“虚伪,想说什么,就别铺垫了。”韩湘婷一语道破。
李初尬笑一声:“果然,瞒不过你,所求之事也无它。希望能留在南旻,毕竟无处可去。”
他提出此话,见姜芜没什么反应,自觉异样,抬手在人前晃了三下。
“没用的。”韩湘婷制止住他的动作。
“你想去哪儿?”
话音刚落,李初浑身一抖,倏然转头看去,腕侧赫然多了两股暗劲。
姜芜双眼无神,嘴中重复:“你想去哪儿?”
“姜芜。”
骨头脆响,最先有声,咔嚓一下,清冷的空气,溢满血红的杀伐气息。
李初弓着腰,心神胆颤,惊呼不已。
韩湘婷见他的手,被卸了去,连忙解释道:“帝都统,别误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闭嘴,我留你一命。”
泛滥的火气,帝释霄一手镇压,与其说是情绪波动,不如道是下意识反应。
姜芜勾笑着,打破这方死寂。
“没关系,我们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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