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眨了两下，并未给出回答。
穆九九低头，踢了一石子，闷闷地说：“那个什么都统，看着就讨厌。”
韩湘婷按着肩膀，讥讽道：“你当着面，说她臣子坏话，这就好了？”
她想起姜芜的话，脸色更是差了些。
听人安排，这种解决方式，太不爽。
“那又如何？”穆九九背过身，脱口而出，“总比你好，背地里竟使坏。”“你们......”
姜芜扭头，想着劝上几句，偏的脚下一滑。失了重心，视线晃得不行，后背仅在一瞬，被人撑住。
她堪堪稳住身子，转着脚踝，来不及说谢，背后之人，早就没了影。
“小心点，姐姐在看什么呢？”
姜芜迟疑了一下，不确定道：“就刚才，你们有看见，那个人吗？”
“什么人？”
韩湘婷闻言，莫名随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空空荡荡的，除了护送的行军外，也没别的影子。
她正想收回目光，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片残叶，落入掌心，瞬间化了开来。
韩湘婷僵在原地。
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的。
秦语眠看她怔愣着，慢下脚步，轻摇了一下。
“韩姑娘，你还好吧？”
穆九九摸着下巴，意外道：“不能吧，我今天照样说，宫里没事，出来倒中邪了？”
“中邪？”韩湘婷回过神来，手掌蜷紧，“那可比中邪，可怕多了。”
姜芜沉吟着，眼神往她手上瞥去，问：“令你害怕的，能是什么，我更想知道，究竟看见什么了？”
韩湘婷转过脸去，避开了她的视线。
“也许，是最近太累，看错了。”“这话说得，你哪天不累。”穆九九侧着脸，挖苦道，“就是想太多。”
秦语眠眼见着，两人又要掐架，想了想，适当地退后。
结果，两人没吵成。
她同姜芜，对了几眼，便开口：“九九，你再多说点，不对劲啊。韩姑娘，怎么没反应？”
这回，轮到穆九九纳闷了。
“韩湘婷，你......”
“都说了，我没事。”韩湘婷语速一急。
熟料，身侧忽地泼来一盆水，水珠散开成花，直朝她扑来。
“小心！”
穆九九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所幸免遭此难。
韩湘婷转眸，望着地上的，那摊水渍，想通了什么。
她只道二字：“多谢。”
什么，谢我？
穆九九一下子，就甩开了手，她也是吓着了。
姜芜扬起手，不远处的行军，虽然没几个，但都到了跟前。
她掩住了面纱，吩咐一句：“既然，都统大人，派你们相护左右。那如今有一事，会危及到我。”
“姑娘尽管说，不必顾虑。”“人估计难找了，就从这摊水，查起吧。”
韩湘婷缓和没多久，出言阻拦道：“一滩水罢了，或是小贩无心之举，为难他们作甚。”
“你怎知，他们不是有意为之？”姜芜紧咬不舍。
韩湘婷闭了闭眼，喃喃回话：“你有此疑心，很正常，眼下都无事，到此为止吧，信我......”
冷风吹过，自脊梁处，渐渐地传来一阵阴寒。
姜芜抿紧唇瓣，但愿是自己的错觉。于无形之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如毒蛇般在窥看。
她停顿了一下，甩手道：“但凡南旻内，再生这事端，信你也无用，此番便罢了。”
行军们彼此，看顾几眼，装作无事发生。各归各位，保持适当的距离。
“说真的，我有时的话，是没轻没重。”穆九九柔着声，表情不自然，“但你要有事，别瞒我们。”
韩湘婷神色一滞，很快便恢复如常。
“华裳的小公主，难得啊，长大了？”
“你，你怎么知道，等等......说谁小！”
深处的暗地，有个高大身影，双眸发亮，止不住颤抖。
他捂住嘴，颇为兴奋。
“终于，找到你了。”
“主上，事情已办妥。”另一个黑影恭敬道。
男人随手一捻，手中的叶片，转瞬之间，悉数成渣。
“信呢，送到了吗？”“送到了。”
黑影俯下身子，犹豫地说：“只是，被华裳国，抢先了一步，主上，我们这么做，合适吗？”
“有何不可。”
三年了，好久不见。
我的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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