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做财务的时候,脑子里始终牢记着法人代表的身份信息。
不对。
她又鬼使神差地试了一下自己的生日。
这面墙竟然开了,确切地说,它不是一面墙,虽然和周围墙壁一模一样一,它是一扇门,一扇暗门。
傅小洁侧身走了进去。
借着洗手间的灯光,往里瞧了一眼,一下子便呆住了。
房子不大,四五十平米,三面墙边均竖立着两米多高的置物架,还有档案柜,上面李林总总地摆放着各种精美摆件,琳琅满目,有些看起来像是古董。
还有茅台、五粮液、各种红酒、其他名贵包装华丽的白酒。
另一边的柜子里放置着包装精美的名表、相机、各色运动器材·····
还有一个箱子,没有上锁,打开一看,各色珠宝,光彩夺目,还有一叠叠现金、美钞、纪念币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物品。
这是他的私藏室?
桃木色的抽屉里,放置着一个咖啡色的记录本,傅小洁打开一看,是汪思达的字迹。
里面记录着二十年来,行贿的桩桩件件,时间、地点、经过、数额,足足三十多页,有的详细,有的简略,有的还做了特殊的标记。
最后一页赫然写着:4月23日,雇三人殴打向博,30万。
傅小洁心里一阵颤抖,紧紧地攥着记录本。
一瞬间,她下定了决心。汪思达,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去死。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亲眼看着你的商业帝国瞬间崩塌。
汪思达在屋里踱来踱去,神色慌张,从未有过的恐惧和不安弥漫在整座大楼:“小洁,有线人传来消息,纪委和公安上的人,最近要传讯我,就这两天,你快走吧,去国外避避风头,这是一张卡,里面是一千万。我这一关可能是逃不过了。”
“汪总,怎么会这样?”傅小洁极力保持着镇定。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老赵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早晚会撕了他的皮。他现在已经被控制了,为了立功,一股脑的吐出来,我白养了这条狗了。”
傅小洁脸色苍白,站在那里,松了一口气。
汪思达将小洁拉到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交代着:“我是个孤儿,没文化,这辈子无依无靠,苦也吃了,罪也受了,福也享了,女人也有了,也有后了,轰轰烈烈几十年,我知足了,总比蝇营狗苟给人当牛做马强。我汪思达这辈子无怨无悔,只是苦了你们娘俩。
他无比怜惜地抚摸着对方的脸,“小洁,我不能陪你了,你要坚强,拿着这笔钱,去纽约,那里有我置办的房产,详细信息我发到你手机上,以后要把孩子培养成才,堂堂正正做人,做一个文化人,走一条和他爹不一样的路,他爹虽然风光,但昙花一现,提心吊胆,甚至昧着良心做了一些坏事、错事,我不想儿子重蹈覆辙,要光明正大地活着。
“我知道你一个人带着咱们的孩子很不易,但我相信你,你看起来柔弱,其实很坚强,我一直欣赏你,你不会把孩子带偏的······”
“你到底牵扯到多少案子?”
“小洁,这个时候你就不要问了,你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
汪思达仓皇无措如热锅上的蚂蚁,几天时间竟苍老了许多。
“我不走。”傅小洁平静的说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我妈妈是正常死亡的?还是人为?”
“当然是病死的呀。”汪思达惊讶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真的吗?”傅小洁直视着她,“你现在还不告诉我实话吗?”
“小洁,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这个时候,你就不要给我添乱了。”傅小洁追问着。
“莫非,你听到了什么,魏江,是魏江······”
众叛亲离,汪思达痛苦地蹲了下去,双手抱头,沉默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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