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啥。
许君安已经将近三天,没有和叶玥说话了。
究其原因,其实主要是叶玥自己没发现——她也没找许君安搭话。这一晃三天过去,要谈公事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咋就三天都没聊过了。换句话说,是叶玥三天没和许君安说话,才发现许君安也没来找她。
叶玥非常郁闷,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被许君安扶出火锅店那会儿——之后发生了啥啊?
“咋回事儿?我吐他身上啦?”
叶玥开始回想——
想不起来。
她干啥了?
“小王啊。”
“啊?”被称作小王的实习生停下来,有点惴惴地看向叶玥。她工作出啥问题了吗?
“之前,你看许总带走我的时候——我有没有对他做什么?比如,吐在他身上?”叶玥试探着问。
王深想了想,回答:“没有啊。”
“行,你走吧。”
王深松了一口气,抬脚就走。
“不对,等等,你停一下。”
王深一下又顿住,她转身,端端正正地朝向叶玥:“叶玥姐,尽管吩咐。”
“你这个PPT……的版式,看着有点不太协调。”“报告叶玥姐,这个是您之前让我修改好的版式,我写了个代码沿用到了现在的PPT上,您觉得有哪儿不合适,我回去再改几版代码,之后给您发来。”
“不用了,挺好的,做的不错。”
叶玥想起来,她之前确实让王深改过,也确实是这个版式。
王深这个人,还挺上道。
“好嘞。叶玥姐辛苦。我回去工作啦。”
王深走后,叶玥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不过这样的疑惑一直持续到了下班时间,叶玥才去找许君安求证。
“许君安。”
“嗯?”
许君安一抬头,看到的就是叶玥一张微沉的脸。他眨了眨眼:“怎么了?”
“我喝醉酒后,对你做了什么?吐你身上了?”
叶玥皱着眉回想,还是想不起来。
“……没有。”
“我扒拉你衣服了?”
“……也没有。”
“那我干什么了?”
“你干……”许君安一句话的宾语被憋在喉咙里。他抬眼看着叶玥:“你不记得了?”
既然不记得了,为什么三天都气得没有理他?许君安也不敢找叶玥,总觉得是叶玥认为他又混乱之下给自己下了什么药,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我不记得了啊。”叶玥一张清纯的脸,此刻特别无辜。
她只记得被许君安抬走,然后早上神清气爽地从许君安干净的大床上醒来……嗯?
叶玥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你扒拉我衣服了?”
“你自己扒拉掉的。”许君安委屈地控诉。“你喝醉了,然后啥都做了。”
“你是指,我不仅吐你身上了,还扒拉你衣服了,完了把我自己衣服也扒拉了?”
除了最后一项,没一个是对的。许君安无力地摇摇头。
“那我做了什么?”叶玥狐疑地凑近许君安,然后看着许君安的脸迅速从两颊红到耳根——
她忽然明白了。
她好像有点印象。
那一晚,许君安的脸,也是那么红。
红得像个番茄皮,红得她想多咬几口,咬——
叶玥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上许君安的高定衬衫,男人修长的脖颈在领口遮掩处还残留着浅浅的牙印。
得,她还给人家磕破皮了。
“我明白了。”叶玥说。
许君安的身体有些僵硬。
“我咬了你几嘴巴。对不起啊?不疼吧?”叶玥的表情特别歉疚。“……不疼,没事。”
许君安不知怎得,松了一口气。“没事的。”
即使他由内而外地酸疼了一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肚子里本来就有一个了,也不可能会有第二个。
“许君安,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我欺负你你难受了也跟我说,别藏着掖着。”叶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你也不会跟我夸张什么。”
“为什么?”
许君安抬起头,目光沉静中带着探寻。
“因为我喜……”叶玥的喜欢卡在第一个音节上,她又被堵住了。
为什么,她总是说不出来呢?
“我……”
上辈子的记忆,关于许君安的,也被堵在了嗓子眼。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叶玥从未如此明确地感受过,原来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是如此重要——如果不说出来,很多意愿都无法被准确地传达。如果不能主动沟通,许君安又怎能知道她的心意?
如果她说自己死了一次,别人只会当她是疯子。但叶玥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许君安会信她。
但她说不出来。
“因为我看不得你受委屈,我造成的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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