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撒向树冠,树枝上的绿芽渲染着初春的气氛,站在枝桠上的两只麻雀互相梳理毛发,如胶似漆。
屋内一对年轻男女安静地坐在餐桌两侧。
贺依洵瞥了一眼窗外,伸手拉上半边窗帘,她看向对面的人,冷声道:“那你还要说什么?”
她好看的眉眼沾染上怒意,又快速敛去情绪。
“没什么要说的了,我说什么你都会走,难道不是吗?”邱宴林低着头,声音平淡没有起伏,细碎的头发盖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贺依洵看着对面一句挽留也不说的男朋友,心里气得牙痒痒。
不,现在是前男友了。
她唰地一下站起身,转身回了房间,只留下一句话。
“好啊,和平分手了,祝你幸福。”
不过片刻,贺依洵就手脚麻利地整理出一个行李箱的东西,拉上拉链,回到客厅。
看了一眼依旧沉默地坐在那儿的邱宴林,暗骂一句木头疙瘩。
她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到门口,穿上鞋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行李箱的滚轮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远,楼上响起了久违的脚步声。
邱宴林手支着额头,他有些不明白事情怎么到这个地步的。
他和贺依洵是大学同学,因为一起组队参加过很多比赛相识相知,后来贺依洵主动和他表白,他们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毕业后进了同一家公司。
对于邱宴林来说,贺依洵是炽热的阳光,是和他截然不同的人。
他一直以为他们感情和睦,会走到最后,可是不曾想长达三年的感情突然画上了句号。
“你的电话来啦~快接电话呀~你的电话来啦~快接电话呀……”安静空旷的客厅里响起手机来电的提示音,这完全不符合邱宴林风格的手机铃声也是贺依洵留下的痕迹。
邱宴林压下心头的思绪,拿起手机,点下接通。
“有什么就说。”
来电人是和邱宴林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许之辉在电话那头嬉皮笑脸地说:“哎呀,林哥,我和你说多少次了,你这样冷漠,嫂子迟早不要你。”
“……”
许之辉说完等了一会,没有等来那句“滚”,心一下子悬起来了。
他的求生欲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能犯贱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哥,你……分手了?”
邱宴林眉眼低垂,修长的手指勾过桌上的水杯,在快要放到嘴边的时候顿了一下。
这是贺依洵的水杯,她不喜欢别人用她的东西,找机会给她送过去吧。
玻璃水杯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与大理石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
“嗯,被甩了。”邱宴林闷沉地应了一声。
“所以呢?有何高见?”
许之辉觉得邱宴林被甩这件事莫名正常,他大着胆子实话实说:“如果你刚才和嫂子说话也是这个语气,那你不分手天理难容。”
“……”
邱宴林知道自己不会说话,但是贺依洵从来没有表达过明显的不满,他以为她不在意的。
另一边,贺依洵坐上电梯,从七楼来到八楼,回到了她自己的家。一进门就感觉有一股刺鼻的灰尘味,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赶紧打开了客厅的窗户,光一下子窜了进来,房间亮堂起来,空气里肉眼可见的漂浮着细小的颗粒。
她的房子从买到现在就没住过几天,为了今晚可以睡个好觉,贺依洵决定找个家政阿姨来打扫一下。
贺依洵在软件上快速找了一个看起来靠谱的家政阿姨,跨上小包再次出门。
她在手机上给闺蜜陈暖发消息:暖暖,我刚分手了,现在过来。
此时正是中午,夜猫子陈暖还没醒,所以贺依洵对于石沉大海的消息并不在意。
她在手机上打了车,等到了楼下,正好车也到了。
出租车司机一个大拐弯扭进了马路,加入车流。
贺依洵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速往后移动着,脑海里闪过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别人说分手后印象深刻的都是对方的优点,但是她怎么满脑子都是一会儿要和陈暖怎么骂那个狗男人。
“到了。”
“好,谢谢。”
贺依洵弯腰下车。
初春微凉的风吹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拢了拢外面的衬衫外套,后悔今天里面只穿了一件薄内搭。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的电话来啦~快接电话呀~你的电话来啦~快接电话呀……”
听着熟悉的音乐,贺依洵突然意识到她给邱宴林也换了一样的铃声,在心里记下一会要把铃声换了之后,才接通电话。
“喂,依洵,你到哪里了?”电话那头陈暖暗哑的嗓音响起,带着一股刚睡醒的倦意。
“在楼下了,很快就到,给我开个门。”“好。”
电梯门在叮地一声后打开,贺依洵望了一眼门牌号,说:“我到了。”
面前的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
陈暖穿着睡衣顶着凌乱的头发,冲贺依洵挥挥手:“进来吧。”
看着陈暖比熊猫还黑的眼周,贺依洵操心地问了一句:“昨天几点睡的。”
说话间,她的指尖在手机上敲击着,迅速给自己的手机换了一个电话铃声,毕竟干干净净才算结束,还得找个时间把相册整理一下。
陈暖挠了挠后脑勺,不太确定地说:“三点还是四点?不太记得了。”
“猝死了我去搂席。”
贺依洵对陈暖家了如指掌,熟练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听到回答无语地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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