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谢家的大宅,夏雅又拉着赵胜芸去客房,要和她秉烛夜谈。赵胜芸有些忐忑,说道,“那我洗一下澡,回来太匆忙了。”
夏雅点了点头,“那你先洗,我去外面等你。”
赵胜芸不到五分钟就冲了个澡,她出来后,屋子里静悄悄的。
她听到二楼有说话声,偷偷探出头,轻轻走了过去,然后在拐角处停了下来。
她听到谢津度的声音,夹杂着压抑的怒意与控诉。“你让她来干什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就这么想摆脱我?夏雅,当初是谁跪在地上哭着求着让我救你的?”
夏雅的语气有些卑微,好声好气哄着他,“我没有,我只是想和好朋友叙叙旧。我太久没见到朋友了。我们就要结婚了,有一辈子的时间,等胜芸睡着了,我就来陪你好不好?”
赵胜芸在楼梯的拐角处,看到夏雅主动抱住谢津度的腰,一下一下地亲吻着他的脸颊。
谢津度似乎被安抚住了,冷哼了一声,声音带着在外不常有的热烈温度,“那你晚上要过来。”
赵胜芸竟然从中听出了一丝撒娇,她没想到谢津度在夏雅面前,与外面的反差这么大。
夏雅点了点头,“好的,老公。”
谢津度这才满意地上楼离开。
夏雅看他上楼后,转过身,走了几步,刚好与拐角处的赵胜芸视线相对,她愣了一瞬,神色自然,“这么快就洗完了?”
赵胜芸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眼中漫过浓烈的怜惜,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忽然感觉你应该受了好多罪。”
如果让一个曾经那么骄傲的人都能跪下乞怜,那你不用想,她一定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屈辱与痛苦。
夏雅眼中隐隐有些泪意,笑了笑,“我们回屋聊。”
赵胜芸与夏雅回屋后,两人并没有立刻开展谈话,长久的沉默横亘在屋子里。
最终夏雅叹了口气,缓缓拉下了自己红色的长裙。
赵胜芸只看了一眼,便痛苦地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哀嚎出声。那是一身密布在身体各处,分外屈辱的伤疤,有划伤的,有烫伤的,鞭子抽打的。
“谁这么对你?”赵胜芸颤抖着上前,虚虚地环抱住她,不敢用力。
夏雅赤身裸体地回抱了赵胜芸,“没事的,以前的,不疼了。”
“谢瑛律吗?黄金屋?”赵胜芸的眼中涌起了浓烈的愤怒与恨意。
夏雅没有回答,只是眼中没了一贯的笑意,有些瘆人的深沉,“他会死的。”
“我只听说过那里很恐怖,但我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赵胜芸试探着说道。
夏雅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地说出了一句话。
“所谓的权贵找乐子的地方,普通人的炼狱,那里……”,夏雅顿了顿,“以人为牲。”
“我可以做什么?”赵胜芸克制住心中巨大的愤怒与恐惧,颤抖着问道。
夏雅笑了笑,神色重新变得温柔,“陪着我。”
赵胜芸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夏雅需要一个同行者与见证者,她很高兴成为了那个重要的人。
夏雅从来不说,可她知道她的理想,知道她的抱负。
她会为她披荆斩棘,把所有的屈辱与龌龊湮灭在烈火之中。
她们,即便生于尘埃,也绝不任人践踏。
这个世界,不应该是一部分人的嬉乐场,一部分人的屠宰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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