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雅端来了一盘点心,递到赵胜芸面前,“胜芸,你尝尝,超好吃。”
赵胜芸面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半晌,才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不用了,我去下卫生间。”她不想目睹接下来的场面,也害怕看到夏雅失望的眼神。
赵胜芸匆匆离去,夏雅边吃着糕点边打量着四周,谢瑛律没有在大厅里,不知道在不在楼上。
夏雅大概猜出了白韵这次邀请自己没安好心,宿舍的三个小伙伴应该也知道,不过可能是顾忌白家的权势,没有一个人敢和自己通气。
不过夏雅并不介意,她不觉得白韵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能做什么,女孩子的小打小闹罢了。
宴会很快开场,白韵一身白雪公主的装扮,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从台阶上优雅地缓缓走下,她的头上带着镶满了钻石的金色王冠,欧式的宫廷礼裙,巨大华丽的裙摆上缀着细钻与珍珠。
夏雅听到有人小声说道,光这一条裙子就耗时一年,花费了三千万定制。
夏雅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花钱如流水,也知道为什么学校里的人都说白韵是金尊玉贵养出来的。
白韵的开场舞是和她的父亲一起跳的,夏雅有些失望,她以为谢瑛律会出现的,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宠爱自己这个侄女。结果直到第一场舞会结束,谢瑛律都没有出现。
来找夏雅搭讪的人有很多,夏雅在和一些人的交谈中得知,谢瑛律确实来了,不过在四楼。她正在考虑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跑到四楼,一双手就搂上了她的腰,夏雅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浑身透着酒色欲望的老男人,认出了这是白韵的父亲白霈林。
相由心生,白韵的父亲是出名的风流浪荡子,吃喝嫖赌,人品极烂,他比白韵的母亲足足大了十八岁,当年哄骗了17岁的白母未婚先孕,白母爱的他如痴如狂。
白韵的母亲是白家的长女,与两个弟弟年纪差距很大,这也是白韵和她两个舅舅都没差太多岁的原因。
白韵的母亲去的早,白韵作为两个家族唯一的女孩儿,自然被视为掌上明珠捧上了天。
白霈林搂着和自己女儿一般年纪的夏雅,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他用手在夏雅腰上摩挲了一下,笑着开口道,“宝贝儿,上去坐坐?”
夏雅看了眼他的手,语气有些凉,“白先生,你这可是性骚扰。我是你女儿的同学,这样不合适吧?”
她的话音刚落,白霈林就又靠近了几分,把夏雅楼到怀里,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听他们说,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可怜,长这么漂亮,叔叔养你好不好。”
夏雅看了看他,笑了笑,直视着他的眼睛,冷声说道,“现在,立刻,放开你的手,别逼我扇你。”
白霈林没想到她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一秒,随即有些恼怒,“别给脸不要脸。”
他话音刚落,夏雅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大厅里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视线汇集到夏雅这里,有些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周围本兴致勃勃看热闹的人也安静了下来,没有人预料到夏雅敢真扇,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白家的脸。
本要开口说丢了钻戒的郭佳丽此刻也愣在了那里,白韵为了避免被人怀疑设局陷害夏雅,刚才已经去楼上了,就等夏雅被人揭发偷钻戒的时候,以一副优雅大度的模样出来主持大局。
如今她还没开始表演,就突生了变故。
她们都忘了,白韵的父亲是个老色鬼,看见夏雅怎么可能不动歪心思。
郭佳丽也有几次被白韵他爸动手动脚占便宜,但碍于谢白两家权势,只能忍气吞声,此刻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有些幸灾乐祸,面上却不敢显露,急忙拿出手机给白韵发信息,告知她下面的事。
而白霈林此刻脸色铁青,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白家的权势让所有人见了他都毕恭毕敬,他扬手就要朝夏雅扇去。夏雅急忙退后了一步,一脚踹在了白霈林的肚子上,把他踹倒在了地上。
一瞬间,周围的保镖立刻围了上来。
夏雅被围在中间,面色平静,开口说道,“他先骚扰我的,我只是保护自己。”
白霈林被侍者搀扶了起来,捂着肚子破口大骂,“小婊子”“贱人”“给我弄死她”之类的脏话层出不穷。
在场面要更难看的时候,一个男声从二楼传了下来,“让她来四楼,谢先生要见她。”
在场的不少人都打了个寒颤,不禁有些同情夏雅,谢瑛律的狠戾暴虐众所周知,在这么多人面前下白家的面子,那就是挑衅谢家,他不会让夏雅好过的。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孩儿会很惨很惨。
此刻站在人群外的赵胜芸面色惨白,她没想到夏雅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
下城区的黄金屋是上城区权贵的逍遥玩乐所,却是下城区普通人的地狱,而掌管这个地狱的恶魔,就是谢瑛律。
这也是她宁愿违背原则背叛友情,也不敢得罪白韵的原因,毕竟她到了这个学校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白韵的舅舅是谢瑛律。那个可怖的人渣。
夏雅的下场,赵胜芸不敢想象。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手指的极端抖动让她无法打出一个完整的字,她用了好几分钟才给陆霄匿名发去了信息。
赵胜芸此刻只希望,同为上城区权贵,大伯是代理议会长的陆霄,能够保护夏雅。
至少,保住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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