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舅舅手脚不干净,根本不适合在酒楼做活!”
短短一句话,已花费了她几乎全部的勇气。她已经能够料想到这之后将要受到的毒打。
没事,反正已经烂命一条,打死也不妨事。
不能平白让对自己好的人受了自己连累。
张小娥说完害怕的闭上了双眼,抱住自己的脑袋,等着下一顿毒打的到来。
果不其然,下一刻何金花就抄着竹竿往她脑袋上敲。
众人都发出惊恐之声,有些见不得这场面的还用手捂住了眼睛。
只是预想当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竹竿被许淮和一把夺过拿在了手上。
力道之大让何金花都退后了几步。
“婶子还是不要动武的好。”
语气并无多大起伏,冷冷的一句话。
何金花却不敢再说些说什么,刚才的力道还让她有些畏惧。
没等来殴打的张小娥小心睁开眼。
看到的就是许淮和握着竹竿背在身后,淡然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面前人此刻好像周身都微微泛着光晕,是自她爹娘去世后看到的第一抹光~
这一幕,直到她后来头发花白,儿孙绕膝时都仍记得清晰。
有那么一个少年人,改变了她原本黑暗的一生。
“我想说的是,酒楼没有阿生叔的活计,但是缺个打扫茅厕的妇人。不若就婶子去吧,一月也有个四百文。”
许淮和自然是故意这般说的,他缺的只是个洗菜切菜的,并非什么打扫茅厕。
打扫卫生的已然招满,这不过是一套专供给何金花的说辞罢了。
这一家子好吃懒做,绝不会为了每月四百文钱跑去县城打扫茅厕的。
果不其然,何金花一听这话脸色就难看的紧。
她可不想人知道她在酒楼干的是打扫茅厕的活计。
那也太丢份了,而且那月钱怎的那般低。
心里极不情愿去,又舍不得那四百文的月钱。
冷不丁瞧见地上坐着的张小娥,顿时灵光一闪。
让这死丫头去不就成了?
不仅不用自己干那脏活,还能白得这份钱,这可太划算不过了。
当即便打定了主意。
“许大郎啊,你看啊,婶子常年干农活。
这腰啊不得行,做不得打扫茅厕这般累的活。”
这话一说出来,就有村民不屑的嘁了声:
“还做农活,别是你家癞子让你在床上累的吧~”
此话一出,顿时笑倒一片,许淮和都没忍住弯了下嘴角。
“滚滚滚!有你什么事!”“许大郎,你别听那些人瞎说,都是些老不羞的东西。
咱继续说活计的事。
我想着,既我不方便去,那便让小娥那丫头去吧。
每月的月钱直接发给我就成,我帮她攒着做嫁妆,小姑娘存不住钱。”
这话别说许淮和,就是村里人听了都想呕。
算盘珠子都嘣人脸上了。
不过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又不是自家人,管不着别人家的事,尤其还涉及到银钱方面。
有些人想得深些,觉着这丫头跟着许大郎做活也比在王家受磋磨得好。
至少许大郎看着就是个心善的,不然里正也不会把自家小儿子也送去酒楼做事。
要说全场此时最开心的,非张小娥莫属了。
她做梦都想逃离这个不是自己家的地方。
寄人篱下的滋味太难受了,她宁愿跟着许大郎去酒楼做事。
哪怕做到流血、流汗!她都要坚持下去!
她可听翠兰婶子说了,在酒楼做活可以直接住在酒楼宿舍,而且小圆也在那。
许淮和不知道,他酒楼又多了流血流汗的林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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