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扶生笑得脸上青筋暴起,双目通红。等他缓和情绪,他注视着夏竹:“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难过?”
“不知道,我从不为不确定性的事情忧虑。”夏竹安慰他:“检查之后再说,不要胡思乱想,这样只会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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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夏竹拽着季扶生走向门诊室。
夏竹娴熟地为他挂号、缴费,带着他走到三楼的耳鼻咽喉科候诊厅。
候诊厅里坐满了人,夏竹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看到一个刚空出来的座位,她拉着他走过去,将他摁在椅子上。
“我不坐,给你坐。”
他要站起来,再次被她摁住,别看她身材瘦弱,她的手劲暗力很大。夏竹站在旁边,微微皱眉:“让你坐,你就坐。”
季扶生神情平淡,从容一笑。他俯下身子,看着地面,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明目张胆地拉着夏竹的手。
夏竹低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目光继续看着墙壁上的大屏幕,搜寻季扶生的名字。
她的手总是很冰凉,他轻轻摩挲着,小心翼翼地,生怕遭到她的反感。他盯着自己的鞋面看,看着看着,情绪涌上心头,一滴泪偷偷摸摸砸到地板上。夏竹见他保持这个动作很久,蹲下身子问他:“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他没有回答。
夏竹伸出另外一只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指尖触碰到他湿润的眼角,脸上闪过惊讶的神情,一时间愣在原地。
不擅长讲安慰话语的她,只能通过紧握对方的手来表达自己在他身边。
等了很久,季扶生的名字才出现在荧幕上。广播响起:“请A1253号季扶生到第8诊室问诊。”
两人走到第8诊室门口,夏竹敲了敲门,医生说:“请进。”
开门进入诊室,坐在电脑前的是一位面容和善的老医师,他头发花白,看起来已经是退休后又被返聘回来的医师。
挂号时,夏竹特地选的资历高的医师。
季扶生坐在医师对面,医师问他:“怎么啦?”
夏竹说:“他最近老流鼻血,今天下午都流两回了。”
“三回。”季扶生补充道。
“出血量多吗?”老医师抽出一根棉签,又拿起一把小手电筒照向季扶生的鼻腔。
“多。”
“鼻子有没有受过伤?”
季扶生回:“没有。”
老医师问:“有没有什么疾病?比如高血压、心脏病,或是血液系统类的病。”
“都没有。”老医师把棉签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又为季扶生把脉。一顿检查后,老医师说:“你最近,压力不小吧?”季扶生委屈地“嗯”了一声。
“体内火气太大了。”老医师看着季扶生,意有所指道:“人讲究阴阳协调,要适当调整一下。当然,也不能太放纵。”
夏竹不明所以,看着老医师的手指在季扶生的手腕上摸索。
“两个人好好相处,不要吵架,不要生气。”老医师用平和而悠长的声音交代:“夏天最容易动怒了,火气过旺容易伤肝。”
这时,季扶生才发现还牵着夏竹的手,镇定自若松开了她的手。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鼻粘膜感染了,多喝水,注意保湿,家里开开加湿器。”他转头看向夏竹:“你平时多监督他,要多吃点青菜水果。”
夏竹点了点头。
季扶生喜出望外:“不是绝症啊?”
老医师扶了扶眼镜:“你想得绝症啊?”
季扶生摇了摇头。
“我给你开点冲洗鼻腔的冲洗液,回去了自己洗一洗,每天1到2次,平时要多注意卫生。”老医师拖出键盘,眯着眼睛看电脑屏幕,两根食指缓慢地在键盘上敲打药方单。
药方单打印出来,夏竹下意识地接过来。老医师说:“行了,回去吧。”
他们告别老医师,回到一楼大厅缴费取药,然后离开荔城医院。季扶生的担忧刹时销声匿迹,走路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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