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佩闻言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本以为等待自己的是一夜欢好,君恩乐泽,谁知杯中的美酒还未喝完,外间就有太监焦急来报。
“皇上,太医院来人禀报,说宁嫔娘娘突然晕倒了。”
李淳安闻言,神色倏地凝重,靠坐的身躯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怎么回事?”
“回皇上,这……个中详情,奴婢委实不知啊。皇上您看,要不要奴才派人过去瞧瞧,还是……”
这话问得明显是别有用心。
慕容佩眸光微沉,看着皇上起身欲走,轻轻攥住龙袍边缘的宽袖,指尖微凉,仰头问道:“皇上要去看宁嫔妹妹么?那臣妾陪着皇上一起过去……”
李淳安垂眸看她,抬手抚了抚她粉若桃腮的脸,语气温柔道:“夜色已深,外间风凉,恐伤了身子。朕去去便回,你且安心在此等候。”
慕容佩闻言稍稍安心,点了点头。然而,当那抹龙袍的身影逐渐消失,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还是悄然爬上心头。
沈砚站在暗处目睹一切,于微妙之际,现身上前道:“娘娘宅心仁厚,居然舍得把皇上送走了。”
慕容佩听了这风凉话,瞬间变脸:“宁嫔心机深沉,用了这等手段,本宫怎能违背圣意,强行留住皇上?”
沈砚轻垂眼睑,唇边勾勒出一抹微妙笑意:“娘娘凤仪天下,举止间自当温婉大方,尽显贤良淑德。只是长此以往下去,娘娘的恩宠怎么办?没有恩宠,便没有皇嗣。一旦宁嫔娘娘诞下皇子公主,其势必定更盛。宁嫔娘娘恃宠而骄,而宫中竟无一人能与之抗衡,实乃隐忧。娘娘需要尽早找到一个好帮手,肯为娘娘出头争宠,稳固后位。”
慕容佩知道他又想说纳新选妃一事,眸光微敛,语气不善:“你可真聪明。”
“奴才也是为娘娘着想,才会大胆谏言。”
慕容佩还是不愿意,反问他道:“本宫的恩宠本就不稳,你还要找新人来侍奉皇上,皇上素来风流多情,一旦身边有了新人,到时候争来争去,本宫的恩宠只怕会更少。”
沈砚瞳仁深邃,思路敏捷:“娘娘,世人喜新厌旧,乃是常情。皇上虽为真龙天子,也是个男人。新人早晚会有的,娘娘何不未雨绸缪,尽早培植几个自己人,好过您屈尊纡贵和宁嫔去争宠。”
他的话,越听越有道理。
慕容佩黛眉轻蹙,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你三番五次劝说本宫,看来是都准备好了。说吧,你收了宫外多少人的好处?”
沈砚傲慢一笑:“只要娘娘凤位稳固,奴才将来何愁没有荣华富贵。奴才今日只想为娘娘引荐一位佳人,大理寺少卿顾永康之女,顾清欢。此女芳名远播,姿容绝俗,想必皇后娘娘也听说过她的名字吧?”
“你……”
慕容佩看他的眼神,瞬间阴沉。
顾清欢本来是要嫁入永安侯府的,然而,顾家耍心机换人,让一个庶女代嫁过去,此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谁人不知。
“你要本宫收下顾清欢,那不就是要本宫当面打宁嫔娘娘的脸么?”
他到底是何居心?
沈砚果断干脆道:“娘娘,宁嫔娘娘素来看重家族名声,顾家如今和永安侯府名义上是亲家,其实暗里早就闹掰了。试想,娘娘若借此机会,让永安侯府颜面受损,宁嫔娘娘纵有心不甘,亦无可奈何。她到底要顾念自己的弟弟,毕竟,周檀绍也娶了顾家女……等新人进宫之后,宁嫔娘娘即便心中有火,也只能隐忍不发,不然就是给了娘娘惩罚教导她的机会。当初顾清欢不肯嫁入永安侯府,心中一定另有所图。天底下的男儿,谁能高得过天子?娘娘身为皇后,若以金口玉言许她一个锦绣前程,顾清欢定会死心塌地,为娘娘争宠固位。两蚌相争,渔翁得利,娘娘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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