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她那些费尽心思的讨好,终究只是一场笑话罢了。
顾清语见她什么都看见了,淡淡吩咐道:“别杵着了,二爷还等着呢。”
巧心神情僵硬,缓缓转身,垂头丧气地朝着周檀绍走去。
周檀绍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抬手拿起药碗,面无表情地喝下。顾清语叫了小翠随她一起去水房。
待四周静谧,只余她们主仆二人时,小翠终是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姑娘,二爷他怎么忍心…………奴婢先前不在马车上,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二爷看着虽然冷漠,好歹也是个斯文得体的侯府公子,不该做出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
顾清语全身被氤氲水汽轻柔包裹,疲惫叹息道:“二爷并非有意伤我,他是为了帮我。若是让侯府的人看见我脖子上的伤,再追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小翠闻言恍然大悟,心中的忐忑稍稍平复了,又犹豫道:“那二爷与您,可是……”
她问到一半,已是满脸通红。
顾清语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小翠,示意她不要多嘴:“我和二爷本就是夫妻,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周檀绍在马车上,的确对她做了一些事,却还算不上是那种事。
小翠又小小声道:“可是姑娘,咱们之前抓的药被偷走了,多可惜。”
顾清语轻轻叹息,疲惫的身体随之后仰:“幸好药被他们拿走了,不然今晚真的就解释不清了。”
机缘巧合,坏事变成了好事。
人生还真是吉凶难料……
然而,顾清语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京郊三十里外的破庙内,那群劫走她财物的夜匪正在被一群神秘的黑衣人严刑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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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门残破,满地脏乱,沉默的佛像也早已金身剥落,全无宝华庄严,只余下空洞的眼眸,在黑暗中凝视着眼前残忍阴森的一幕。
那些窃来的赃物,零零散散地摊在地上。
那些挨打的夜贼,凄凄厉厉地哀嚎不止。
十根手指,一节节掰断,过程缓慢而深刻。须臾,天边的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几缕银辉,微微照亮了破庙暗处的幽深,斑驳的光影之间,有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淡淡发话道:“别都打死了。”
“是。”
那些贼人不知自己得罪了哪里高手,连连磕头求饶道:“诸位大爷,请您们大发慈悲,手下留情。我们漂泊无依的流民,风餐露宿,只为求一口温饱,绝非故意冒犯……东西都在这里了,请大爷们拿了去,给我们兄弟几个留一条活路吧。”
沈砚闻此唇角微微上提,似笑非笑:“你们连永安侯府的马车都敢偷,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吗?”
“大人……我们不认识什么侯府的马车啊,我们只是看着那马车富贵才想要拿点好处。”
“什么好处?”
沈砚看似漫不经心地发问,其实心里对他们的怀疑颇深。
昨儿可是个难得一见的大日子。
白天,有人敢在京城的大街上行刺朝廷三品大员,到了晚上,还有人敢在官道上抢劫永安侯府侯府的马车。
如此之多的热闹,堪比一场好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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