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了?”
“是妖气。”珑月暗自诧异,这里可是朝天宗,哪个妖族不要命了跑这儿来撒野?
“看。”华烟指向前方,一颗红色的信号弹正在半空中盛放,“示警、信号,外门弟子、居所,出事、了。”
***
珑月和华烟赶回弟子居所,只见到处都乱成了一团。她们居住的那间泥土房塌了一半,四周围满了人,散落在地的碎石头和瓦片上隐隐地还能看见血迹。
“阿姐!阿蓠!”她大声呼唤青盈和白篱。
阿姐和阿蓠不会还待在房间里吧?不会的,她们俩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
她拍拍胸口镇定下来,正想进屋内探查情况。
“月儿,你去哪里了?”青盈一脸焦急。
白篱看见她的那刻,松了口气,目光有些凝重。
珑月急急上前将青盈打量了个遍:“阿姐你没受伤吧?”
“没事,”青盈解释道,“刚才我回到房间,察觉妖气大盛,一只蛇妖突然从柜子里窜出,我与他打斗中不小心毁了房子,被他逃掉。事后我寻不到你和华烟,以为你们……”
“华烟姐姐陪我去后山采花了。”珑月讪笑道。“花呢?”白篱问。
“嘿嘿,忘了。”她摊了摊空空如也的双手,转移话题问,“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跑出来一只蛇妖?”
一旁华烟听不见几人的对话,独自对着毁掉的房子发呆。
“华烟姐姐,你们缥缈峰以前出现过蛇妖或者别的妖族吗?”珑月传音问询。
华烟摇头,半晌道:“对、不起,他们、是冲我、来的。”
“诶?华烟姐姐你是说,有人故意将蛇妖放进咱们房间里?”
“不、确定。以前,只是堵、窗子、放、炮仗、放蛇……没放过妖怪。”
堵窗子放炮仗还放蛇?怪不得之前房间里又暗又乱,她和阿姐没来之前,华烟姐姐都是这么过的?
“太过分了!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珑月愤愤不平地向四周看去。
那些朝天宗的外门弟子看她和青盈的眼神仍有些顾忌,看着华烟的眼神却是阴冷狠毒毫不掩饰,仿佛下一瞬就要扑上来将人给撕碎蚕食瓜分。
就因为华烟姐姐听不见,好欺负吗?怎么不去欺负凌奕曦呢?
“外门弟子、每年、只有一次、通过、入门选拔、进入内门、机会,他们中、很多人、十几年了,进不去、内门。”
那也不是欺负人的借口啊。想进内门,自己多努力修炼啊。过得不如意就干缺德事找别人麻烦,怎么可能心想事成!十几年都考不进内门准是报应。
“我以前、是内门弟子。”华烟像是想起什么伤心事,黯然垂头,不再说话。
珑月张了张嘴,没想到竟是如此。她听阿姐提起过,各大宗门一般不愿意收天生残疾的人为内门弟子。换句话说,华烟不是天生耳聋,而是发生什么意外让她失去了听觉和内门弟子身份,被赶到了外门,才受到这些“怀才不遇”外门弟子的排挤欺负。冬瓜哥和辣椒姐好像还提到过,华烟想要扬眉吐气什么的,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华烟姐姐……”珑月汗颜,是自己不好,勾起华烟的伤心事了,赶紧补救传音过去,“恶作剧我最擅长了,明日我把欺负你的通通欺负回去!”
“月儿,你在和华烟说什么?”青盈光看珑月表情,就猜出她在打什么歪主意,“父亲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遇事忍耐嘛。”珑月乖巧答道,“我在和华烟姐姐说,人没事就好,房子毁了,还可以再建嘛。”“房子毁了是可以再建,但有人在我朝天宗私纵妖邪,包藏祸心,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声尖锐的斥责,震得人双耳刺痛。
珑月透过人群,向说话之人望去。那是个小个子女子,身上的道袍不知是太长不合身还是故意设计的,拖到了地上,更显得那女子身材娇小,看上去都没有十五六岁。
“甄倩师姐好!”周围的外门弟子纷纷向小个子女子低头行礼。
“师姐?”珑月小声质疑。这怎么看也是个师妹吧。
“甄倩师姐年虽十六,但入门十二载,是天刀峰戒律堂首徒,修为已接近天权境界。”
“失敬失敬,”珑月连忙抱拳,十六岁到天权境,据她这些日子对人族修仙境界的理解,绝对是了不起的天才,“甄倩师姐厉害!”
虽然比十岁就突破天权境界的阿姐,还是差了那么一丁点。她在心中补充。
“哼。”甄倩瞥了她一眼,甚是不屑,目光停在青盈身上,“你就是赵青盈?”
“是我。”青盈开口解释,“刚刚那蛇妖——”
“不必狡辩,这么多双眼睛看见妖邪从你房里出来,你私纵妖邪包藏祸心,人证物证俱在,还不跟我回戒律堂受审?”甄倩尖声叱喝。
“甄倩师姐,”之前给珑月青盈安排住处的弟子站了出来,“和赵青盈同一个房间的还有华烟、珑月,她们也都有嫌疑。”
“没错,她们仨肯定是一伙的!”
明明是有人陷害她们仨,这些朝天宗的外门弟子却统一了口径,贼喊捉贼把罪名全扣在了她们头上,难不成是怕她们仨抢了入门选拔的名额?
珑月正思索对策,甄倩却已唤来几个修为不低的内门弟子:“把她们仨给我带走!”
白篱跨前一步护在珑月面前,与朝天宗弟子对峙:“谁敢?”
甄倩竖眉:“你这黄毛丫头又是何人?怎的,想造反?”“造什么反,既来了朝天宗,大家都是亲亲热热一家人,有话好说。”珑月趁着白篱没发怒,赶紧将他拉回来,生怕他一怒之下动了妖气,“朝天宗乃是修仙门派之首,讲道理的地方,要抓人,可否允我先问几个问题?”
甄倩高傲一抬下巴:“问吧。”
“好,那我问了。第一个问题,是否有人亲眼看到蛇妖出现在我们三人房间,因此断定我们三人挟带妖邪?”
“是。”外门弟子们齐声作答。
“那敢问这位师兄,”她看向安排住处的外门弟子,“若你的房间里搜出了春宫图,也一定是你挟带的咯,绝不可能是别人陷害你,放进你房间的?”
“这……”被问到的外门弟子面红耳赤说不出话。
“还有这位师弟,”她又看向刚刚喊得最大声的一名男弟子,“你房里居然有一位漂亮的师妹诶,天啊,怎么回事?哦糟了,一定是师弟你耐不住修仙寂寞挟带进自己屋里的,不能是人家自己用两条腿走进去的喔。”
“这这……”喊得最大声的男弟子张口结舌,理屈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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