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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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忧之有?

一是她对李唯简知之甚少,并不能将摘净自己的嫌疑完全寄希望于他。

二是他立场暧昧,她宁可冤枉好人,也不愿轻易交付真心。

信任这个东西,最要紧的是看两个人有没有坐在一个位置。

今早雷朗出现在书房外的那一刹,朱嘉予猛然忆起那日在山上一边躲避身后追赶的山匪,一边提防前路毒蛇猛兽的恐惧。

这种彻骨绝望给心房烫出的褶子或许需要很久才能熨平。

是以她如今异常抵触陷入这种进退维谷的被动境地。

"娘子,雷叔回来了。"

阿茗的闯入冲散了空气中张牙舞爪的焦虑气息。

“他有没有追到人?”

“小的不知,他仍在守拙居里和老爷谈话。我本想凑近偷听一下,结果老爷就开门出来了,叫我请娘子您现在过去一趟。”朱嘉予听闻雷朗尚在居内,强摁下心头不耐,起身前去见朱松柏。

谁料她刚到守拙居,雷朗就地走了出来。

两人正巧撞在一条道上。

见他面色不虞,她笑靥如花地关心道:“雷叔早,您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怎么脸色不大好。”

雷朗自打追出府去,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他跟着那贼走到了知州府邸,他才醒悟自己酿下大错,也不追人了,急忙调头回撤。

等到他马不停蹄折回府,却听下人说那李公子在他刚离开的前后脚来了,方才恍然大悟自己是中了这小子的调虎离山之计。

见朱嘉予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想到李桃李是应她的邀请来做客,骤然脸色一沉:“娘子,老奴在朱家也待了几十年了,打小看着您长大。老爷仁慈,让您和郎君唤我一声叔。今日老奴便斗胆用长辈的身份劝您一句,您也长大了,谁是外人,谁是自家人,心里要有数。”

朱嘉予见他反咬一口,倒是笑地更真切了:“雷叔,人在做,天在看。阿柳自是一直将父兄放在心上,就不劳您操心了。”

雷朗面上阴晴难辨:“都说女大不中留,娘子有这份孝心自是极好,老奴就先告退了。”

说罢,再也不看朱嘉予一眼。

朱嘉予隐隐担忧他对自己有了猜忌,但暂时也只能按下不表。她一进守拙居,就看到朱松柏正在对着棋盘出神。

见女儿来了,朱松柏紧蹙的眉头不自觉一松,眼角绽出笑意:“阿柳,快坐。身子可好些?”

“来陪为父下会儿棋,我们父女俩也许久没有对弈过了。”

朱嘉予心头有事,勉强打起精神地同他寒暄了几句。

虽然朱嘉予本人对下棋不感兴趣,但朱柳倒是颇擅棋艺。凭借着后者的知识储备和肌肉记忆,两人斗了半个时辰尚未分出胜负。

说起来,这朱家老爷朱松柏倒是一个妙人,年轻时展现的惊才绝艳一度让家族寄予厚望。可惜他而立之年便立下绝不入仕的誓言,一心盼着闲情山水、饴儿弄孙之乐。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与青州崔氏之女崔聿唯结为连理后,崔聿唯很快诞下一儿一女,即朱樾和朱柳。这崔聿微也是一个奇人,在女儿总角之年便抛弃丈夫和一对儿女离家出走,一去便是十年,至今不知所踪。自此,朱家人从未提起过崔氏的存在,是以朱柳对母亲的回忆寥寥无几,连心中她的形象也经岁月的洗礼变得模糊。

朱松柏似乎也是在妻子离去后开始潜心棋道。他曾与太子太博对弈胜出,一战闻名,因而很多人慕名前来与之切磋。而他十年来几乎从无败绩,着实令人敬仰。

想来老爷子今日留了一手,只为和女儿多相处一会儿。

一局罢,朱松柏见女儿神色恹恹,支吾片刻,仍是决定直言:“阿柳啊,为父知道你从小就主意正,但有一件事,还希望你能听劝。”

怎么又是听劝,他们二人刚才究竟谈了些什么?

见朱嘉予不置可否,朱松柏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阿柳,以后你同李小官人保持距离,不要再私下来往了,好吗?”

朱嘉予一怔,装作天真道:“可是父亲,女儿心悦于他...”

“此话以后还是不要提了,这李小官人,咳咳,来路不明,行事也古怪。为父怀疑他是官家派来的钦差,你在他身边会有危险的。”

尽管朱松柏刻意放缓了声音,增加了一些保守修辞,朱嘉予仍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确凿无疑的意味。

可他为什么这么自信呢?又为什么对李桃李的态度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难道是偷查书房的事情暴露了?不对,若是此事,朱松柏没必要如此谨慎试探。

她揣度再三,还是决定捍卫一下和李桃李间脆弱的盟友情谊:“爹,女儿不知您和李朗间有什么误会,但上次遇险受伤,若没有他,女儿早已见不到爹爹了。若是他做了什么糊涂事,还请父亲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多宽宏一二。”

朱松柏正在踌躇要不要向她解释下不是自己对李桃李有意见之时,阿茗风一样地跑进来激动地大喊道:

“老爷,娘子,沈家大郎君到咱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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