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排的角落,霍松雨整理情绪,预备放下手机时,裴修的手伸过来,在桌格里握住了他的。
霍松雨怔愣住,由指尖传来的温度绵延到四肢百骸,他不敢动,因为心脏已经开始胡乱乱跳。
麻麻刺刺的感觉让他害怕,紧张,又激动。裴修反而握紧了霍松雨的手,没有打算放手的意思,调整姿势,懒洋洋地问:“我可以在这个课上睡觉吗?”
“……你会被赶出去。”
闻言,裴修又忙坐好,可面上还是笑嘻嘻的。
“那我不睡了。”
霍松雨这才想起什么,小声问:“你早上没有课吗?”
“有啊。”
“那你还在这?”
“在三四节,陪你上完课我再过去,来得及。”
说话时候,裴修的手指轻轻挠了挠霍松雨手心,“想跟你多待一会。”
霍松雨没有应答,耳朵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裴修不是个习惯慢热的性子,现在挑明了的关系让他开始肆无忌惮。
想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忌惮。
他不怕,他坦坦荡荡,什么都不怕。
所有人都在认真听课,没有人注意他们。
也没有人知道,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过了几分钟,霍松雨要拿笔做笔记,裴修才恋恋不舍地松手。
金融系的课很无聊,非常催眠,裴修听着听着就打起了哈欠,眼皮已经睁不开。尝试几次之后,他选择放弃,拉上卫衣帽子盖住头,往桌上一趴:“你们老师赶我出去的时候再喊我。”
霍松雨从书上抬起头看他:“……”
这么困,昨晚上是去做贼了么?
——很多事情霍松雨并不知道,比如他不知道裴修昨晚没有做贼,只是过于兴奋,无法入眠。
他还不知道,裴修一直和他的室友们有联系。
也不是所有男生都那么细心,每次外出都会记得给一个人在寝室的霍松雨带饭。
是裴修,一次又一次地问霍松雨室友回来的时间,一次又一次地提早去食堂买好饭,让室友帮忙带回来。
这没有联系的一个多月,其实裴修一直都在,霍松雨的每件事,他都知道。
他的过于上心,稍微有点情商的人,都能猜出是为什么。
霍松雨的室友们知道他们的关系,并不奇怪。
这节课是金融系的老教授在上,老教授习惯站在讲台讲课,底下学生在干什么,他看得一清二楚,但没有去管。
裴修就这样正大光明地在老师眼皮底下睡了两节课。
第二节课下课铃声响起,他被霍松雨叫醒。
裴修没睡醒似的,睁开眼,揉揉眼睛。
“你回你们系上课吧。”霍松雨收拾课本,说道。
裴修拉下卫衣帽子,环顾四周,稍微清醒一点儿过来:“下课了啊。”
然后他抬手揉揉霍松雨地头,笑了声:“走了。”
霍松雨警觉地观察四周,发觉没人看到他们这边,才松一口气,把头往后退了退。以往裴修也会揉他头发搭他肩膀,那时候他不会觉得有什么,只是朋友之间的亲密。
但是现在……霍松雨心虚。
裴修看出来了,但是什么都没说,笑眯眯道:“中午校门口等你。”
机电系的教学楼离这边有些远,裴修还得回宿舍拿书,跟霍松雨说完后,他就跟只兔子似的跑了。
“松雨,走了。”
前方的室友喊霍松雨。
下面两节课不在这上,要换教室。
霍松雨挠挠头发,朝室友们点了一下头,然后从座位上起来。
手机又嗡一声,刚走两分钟都没到的裴修发来信息。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是我们的事,与他人无关。】
——他在告诉他,不要担心,不要害怕,他们坦然,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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