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真的和霍松雨上了同一个大学,不同的是霍松雨上的重点专业,裴修专业调剂。
不过都不要紧,反正都是一个学校。
开学后,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就开始了。
霍松雨他们系正好和裴修他们系在同一个地方训练,两个班级方阵隔得不算远,可训练期间也不大能说话。
只有在休息的时候,才能说上几句。
裴修一个大男孩风吹日晒惯了,这么点太阳和强度一点都难不倒他,霍松雨就很惨。平时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现在被烈日摧残教官鞭笞,人没晒黑但是皮肤晒得全红,还有些过敏。
裴修在霍松雨宿舍看到他那张大花脸,笑得肚子痛。
霍松雨气得想打他:“还笑,你还笑!有那么好笑吗!!”
裴修艰难停下,忍着笑意说:“我见过惨的,没见过你这么惨的,你这个脸……等于是毁容了啊。”
霍松雨动动嘴巴,又气又无奈。
“我也没办法,谁想被晒成这样。”
裴修稍微正经一点,拍拍他肩膀,说:“去医务室拿点药,很快就会好。”
“我去过了,医务室没有这种晒伤的药。”
“那要去外面药店买么?”
“不知道,唉,不管了,就是晒伤而已,无所谓。”霍松雨嘴上说着无所谓,可裴修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是很介意的。
晒伤影响容貌可能还没什么,但是火辣辣的疼,真的很影响心情。
午休时间快结束了,裴修不再多待,跟霍松雨摆摆手就走了。
今天晚上的训练比较轻松,几个方阵坐着一块拉歌。
夜色朦胧,教官带领着自己方阵的学生引吭高歌,夏夜的风好像都变得青春起来。
拉歌结束后,教官们放大家自由活动。
霍松雨有些累,没挪位置,就坐原来草坪那休息。突然一只手伸到他面前,给他递了条药膏。
他转头一看,是裴修。
“这什么?”
“抹你脸的药膏啊。”
霍松雨怔愣着:“你哪里来的?”
“当然是去外面药店买的,”裴修挨着霍松雨坐下,笑了笑:“快拿回去抹,早晚洗完脸后擦,据说效果还不错。”
霍松雨接过药膏,眼睛顿时湿漉漉起来,像小狗似的。
裴修夸张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感动的要哭吧???”
霍松雨很实诚地点头,小声说着:“除了我爸和我大哥,就只有你对我这么好了。”
裴修眼底的笑意顿了顿,而后笑嘻嘻地吐槽:“你大哥对你好么?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
“我大哥人很好的,他就是不爱说也不爱表达。”
“你还为他说话呢,你前些天不是还气他把你喜欢的小姐姐气走了?”霍松雨嘟嘟囔囔着:“这是两码事。”
裴修看着夜色之中霍松雨的脸,翘起唇角笑了下,没说什么。
草坪上穿着军训服的学生三三两两地坐着,裴修和霍松雨是他们中间最不起眼的。
夜色能藏起很多东西,比如裴修的心情。
他望着夜空的繁星,很希望风就停在这一刻。
可是,风不会停。
裴修陷入思考,霍松雨拿着药膏,来来回回看了几遍。
几年的相处,他们都有一种默契,在一块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过了会,霍松雨问:“对了,军训期间不是不允许出校门吗?你怎么出去买药膏的?”
裴修耸耸肩,说:“不允许出校门的是你们系,我们系随便出,无所谓的。”
“真的假的?”
裴修看霍松雨像是信了的样,笑起来:“不管真的假的,反正你都出不去。”
霍松雨:“……”
把药膏握在手心,他对裴修说:“谢谢你啊。”
裴修轻笑一声,往边上转了一下,背对着霍松雨肩侧,然后往后仰,把头靠在了他肩膀上。
“说什么谢谢。真要谢谢,就把肩膀借我靠一会,我累了。”
霍松雨没说什么,就乖巧让裴修靠着。夜空的星还在闪烁,风很轻,这个时候这个年纪,他们的心事都很干净。
裴修闭上眼,感受着身边人的温度和呼吸,同时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或许吧,他对霍松雨就是不一样的。
无关性别,只是对他这个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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