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妆台一向简洁,首饰一眼便看完,没什么特别的。
萧书云转身,低头走了两步,忽然,脚步微顿,看见妆台脚下有个浅浅的脚印,脚印上有些许泥土,虽不明显,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来。
柳眉微皱,房间怎会有脚印?是宫人留下的吗?萧书沅摇头,这个想法随即被否定,她不在的时候宫人不会进出,就算要打扫也绝不会留下脚印,那么…
心口咯噔一下,萧书沅快速将屋子扫了圈,问采心:“首饰少了吗?”
采心疑惑不解,依旧按她的吩咐把首饰看了一遍,“没少。”
首饰没少,其他的呢?
她没觉得屋子有翻找过的痕迹,可地上的脚印证明,确实有人进来过,是她多心了吗?
为了安全起见,萧书沅把其他人支开,然后小声对采心说:“去看看屋里少东西了没有。”
说完连忙跑去看那两个箱子,箱内的医书和药材原封不动,不像是有人动过,她仔细检查了一下,东西没少。萧书沅直起腰,纳闷了,明明感觉不对,但东西又没少,怎么回事?
萧书沅唇微张,忽然想到什么,急忙跑去床边,把枕头底下的东西拿出来,捂在胸口,稍稍松口气,还好,娘留给她的香包还在。
要是被人偷了,岂不是对不起娘。
“主子,东西没少。”
她点头,说话的声调又小了几分,“以后我这屋子看紧些,没事别让人进来。”采心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询问是不是怀疑什么。萧书沅颔首,道:“宫内人多嘴杂,以后谨慎些。”
之前她听过有宫人监守自盗,但眼下屋内没缺什么,倒让萧书沅纳闷了。
之后几天,她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有人心怀不轨,但这几天风平浪静,又让她觉得那日的事是巧合。总之不管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
景阳宫。
因着下午刺杀的事,贺兰亭被陛下留下,直到戌时才回宫。房门紧闭,室内点了香,和他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凝神静气。
景阳宫的宫人向来懂事,见着太子回宫,便默默退下,没有太子吩咐便不会前来打扰。
男人坐在上座,身板比直,慢悠悠的喝茶,完全不把今日的行刺放在心上。
静默须臾,贺兰亭薄唇微启,声线冷漠,不似平日的温和,“如何?”
高南回道:“属下派人查清楚了,萧书沅母亲生前不知因何原因不准她学医,她确实是在母亲去世后才接触医书,听说才刚学两个月,药材还没认清。”
观她今日反应,消息确实不假,她的医术不精,想来她没说谎。
想到她在马车上吓得发抖,唇角不自觉勾起,接着又道:“东西找到了吗?”
高南紧张的吞咽下,嗓子发紧,“没有,或许她没放在身边。”
话刚说完,男人看过来,眼皮掀起,透着凌厉狠绝的眼神,和往日的和善大相径庭。
高南太阳穴突突跳,他没把事情办好,殿下生气也正常。他提议道:“不如,让人再找一遍。”
贺兰亭默了几息,手一摆,“罢了,找其他机会。”
她身上有黄叶藤的清香,想来那药在她身边,既然这次没找到,不如找个合适的机会,让她自己拿出来,岂不是省了许多事。见高座上的男人眉头舒展,高南稍微松口气,接着又道:“今日行刺的人?”
“让他们回去待着,别露出马脚。”
“属下明白。”
秘密训练的羽卫,只听命太子殿下,藏得极好,就连陛下也不知道,这是殿下的护身符,重要时刻会有大用处。
高南回了话,眼神瞄来瞄去,正想开口说退下,不想咚咚两声,门外来人了。
“进来。”
起先以为进来的是高北,谁料是个衣着清凉的女子,裙摆飞舞,香肩微露,极尽诱惑之意。
高南低头不吭声,这是瓦剌刚进贡的美人,殿下还未见过。
哎,高南叹息,又一个自寻死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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