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棉糖,是提醒自己的队友,棉糖有线可以让他们固定左腿的骨头,后面半句是让他们吱个声,报一下自己的位置,好去找他们,给他们带去棉糖。
然而有些人总是以为在关心他,想要来帮助他。
“棉糖?棉糖是谁,我感觉不太可以,你能来帮帮我吗?我就在你的斜后方!……啊!小妹妹你怎么敲错腿了!为什么敲我右腿啊!”黄孤说。
因为之前他被咬的是左腿,被咬完之后昨天就有一些不听使唤了,他才想到敲碎左腿的惩罚,反正都一样。可谁知道那小女孩没有敲对腿啊!
现在他两条腿都动不了了!
万一……万一什么鬼走过来,他不就要死了吗?
“你……你叫楼囚蝉是吧?过来扶我一把吧……你那么厉害,身边多一个人也没有关系吧?我还可以为你抱骨头……!”
要不是还在等许吟湘他们的回复,楼囚蝉真想把耳朵堵起来!
“可以……”许吟湘的声音有些打飘,可能是实在太痛了。
虽然这疼痛是无妄之灾,但其实许吟湘对黄孤并没有太多怨恨,只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他也不过是一个想活命的人罢了。
周泗没有报位置,只是双手抱胸站在原地等待。
因为他刚刚骂黄孤的时候已经说明了他的方位了。
林空有也轻飘飘地说了句没事。
楼囚蝉听了一圈,在脑子里大致拟了一下方向,先往许吟湘那边挪过去。
边挪还不忘边捡骨头。
其实是周泗离她更近,但是许吟湘毕竟是女孩子,应该没有那么能忍耐疼痛。
而且周泗和林空有几乎在同一条直线上,那条直线还是能通往那个土坑的。正好捡了骨头扔进去。
虽然现在,一路上几乎没什么骨头了。
给许吟湘和周泗包扎完,正准备走到林空有那边去的时候,之前那个绕她脚踝绕了一圈的东西又缠上了她。
凉意透过她的皮肤,渗进血液之中。
楼囚蝉感觉像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冰窖。
极寒,极冷。
上下牙齿也开始战栗。
它一点一点地往上攀,从脚踝,到膝盖,再到大腿……
然后伸出一个尖尖角,像是一根冰针一样,扎了一下楼囚蝉的手。
她胳膊上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然而意外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只有被扎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丝丝凉意。
好像……胳膊有一些发僵。
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与那东西并没有关系。
它还缠绕在楼囚蝉的大腿上。
没有蛰伏多久,又很快地戳了一下楼囚蝉的手。
这一次,楼囚蝉反应过来,抓到了。应该说,从第一次被扎开始,她就感觉那东西不会就此作罢,于是就一直重复着手张开握紧张开握紧的动作。
好在这里一片漆黑,没有人看到,不然实在是一个有一些傻气的动作。
但是……楼囚蝉怔了一下。
它在她的手中,化作了一滩水。
冰冰凉凉的,像是早晨山间的泉水。
柔柔地从楼囚蝉指尖滑落。
但是,怀里抱着的白骨存在感太高,楼囚蝉莫名觉得,这一摊水像是尸水。
不过她也没有多犹豫,确认那个东西离开了他之后,接着抬脚往林空有那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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