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臣没太惊讶,只问他,“你怎么知道?”
杨宣在那边挺生气,“孙大爷告诉我的,他说张扬以咱工作室的名义,说是找了外包,要把他们包给另一家设计公司。”
“因为那天活动孙大爷没见着他,听他这么说也没搭腔,装聋含糊过去了。”
“没想到这家伙不死心,专门找了几家有给动物设计房舍经验的工作室,拿着去跟那些开发商谈。”
杨宣深吸一大口气,又吐出来,“还好我听你的,事先把合同签了,不然这孙子真有可能截咱们的胡。”
“恩。”
姜屿臣揉揉脖子,昨天晚上先是枕了背包,又枕着骆肇的手臂,有些落枕。
自从那天和张扬的电话后,他就觉得不放心,但也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对方真能干出这种事。
“他现在实习期过了么?”姜屿臣问。
杨宣:“上周才转的正。”
姜屿臣想想,说,“行,那还是补三个月工资吧,让他把工作和小北交接一下,最后几天不用来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杨宣说。
实际上是连补偿金都不想给,但这种事,合同没签之前纯粹的公司内部问题,没有切实证据拿诉讼上也走不了流程,不如多花点钱了事。
杨宣知道人不想多谈,所以没问他这次迁坟回来家,只是提起他几句流浪狗之家的采访。
除了本地的电视台,好多网上的其他平台,杨宣他这几天的采访都快约满了。
“你真不来说几句啊,多好的机会,名声打出去以后,在你爸面前说话也能硬气点。”杨宣说。
他们这次是真的火了,之前也是真没想到。
“我不喜欢露脸,你知道的。”姜屿臣说着往沙发背上靠靠,看着天花板道:“带小北去吧,他不一直嚷嚷着想上电视么。”杨宣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多劝,只道:“行吧,那你先什么也别想了,这几天好好在家多休息一下,量房我让其他几个人先过去,晚点把数据报给你。”
“反正咱们现在时间多,孙大爷说了,之前已经有一多半的流浪狗被领养走了,咱们可以慢慢来。”
姜屿臣“行”了声。
本来流浪狗之家要得很紧,因为基金拨款有限,他们已经做好材料压成本,在多层布局上花心思的准备。
现在资金宽裕,这方面压力减轻了不少。
姜屿臣刚和杨宣沟通完,又一个电话打进来,一连打了好几个。
是张扬。
姜屿臣现在根本没心思搭理他,把手机倒搁放茶几上。
骆肇把买回来的菜放冰箱里,见姜屿臣倒扣的手机一直在震,开口问他,“这谁啊?”
姜屿臣随口解释,“没谁,一个工作室新人,挺招人烦东的。”
骆肇眉间微挑,“就是上次那个说是因为你才来工作室的?”
姜屿臣先是一愣,随笑出来道:“你怎么那么会猜。”
其实哪里是什么为了他,纯粹就是他那个坑爹老师给介绍的,姜屿臣决定以后校庆还是少回去了。
骆肇起初没说话,结果在电话再度打进来,直接拿起姜屿臣手机把张扬的名字拉进黑名单。
动作一气呵成,都不带问人的,还给他的时候挺淡然:“不想接以后都不要再接了。”
姜屿臣给他这套熟练的操作整得有些无语,禁不住说,“怎么感觉你对我手机比我自己用着还熟练。”
骆肇没理他,到厨房给人继续煲乌鸡汤。俩人路上开了三个小时车,现在吃中饭晚饭都不合适,只能炖了汤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喝。
他去忙了。
姜屿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想到骆肇说的以后反过来问他,“你手机呢?”
不能自己的被拿来拿去,对方的他除了包装盒碰都没碰过。
骆肇刚把鸡肉洗干净,手上还带着塑料手套,下巴朝底下牛仔裤的口袋里抻抻,示意人自己来拿。
姜屿臣走过去。
骆肇块头大,身上没什么肉还是把牛仔裤抻得很紧,口袋那里崩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那么大一手机是怎么塞进去的。
姜屿臣手往那够了两下。
他这个姿势不好看,本来中途想放弃的,但还是架不住那点面子,伸了两根手指进去把手机夹出来。
手机背面给捂得发烫,这样一夹差点直接掉到地上。
骆肇瞥过头一看,也没多说什么。
姜屿臣看人手机也不避着他,坐厨房前头一高脚凳上,手肘搁在,大大方方地看。
真要说也没看什么。
没翻短消息没看通话记录。
骆肇手机真的什么都没有,app一共不超过五个,一个自带的拍照,一个聊天工具,剩下都是什么时事新闻,免费广播。
一点儿也不像他这个年龄男生的手机。
这老人机捏手里也没意思,姜屿臣举起来想随手给他弟拍张照片。
照相机一闪,从里面跳出个视频。是发烧的他自己,脸上带着薄红,抱着被子,从床这头滚到另一头,像滚春卷一样又滚回来,问他去医院也说不去。
姜屿臣:“......”
翻过来倒过去地看了好几遍,都看愣了,好半天才想起,这好像是很久之前从村里把孩子接回来,当天晚上自己就发烧了。
闹着叫着不去医院,跟小孩似的,没想到居然就这样被拍下来!
这视频不超过三分钟,看得他脑子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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