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快别捂了,大冬天要是长痱子了多丢人啊。”姜屿臣说他。
明明那天在阁楼里,他那么说是想让骆肇有自己的圈子,不要老以他为中心,结果说完以后人却变得比以前更黏糊了。
但也确实是挺暖和的。
冬天吹暖气空气太干燥了,两人待在一个被窝里,自热小火炉频频往里头散着热气。
暖得第二天姜屿臣都不想起来。
只是暖和归暖和,屋里的蚊子好像跟着也变多了,总是追着他脖子咬。
“......嘶。”睡梦中姜屿臣又用手去摸后面,嘴里轻声呢喃。
某个没吸够血的“大蚊子”往后撤了一点,抵在人腰上的大手却还横在那儿。
双眼透过黑暗落在他脖子上。
姜屿臣皮肤白,有个什么动静都能给看见。除了同床共枕的当然还有别人。
去工作室第一天就被江北嗷一嗓子,喊得他手里的水杯差点撒了,“哥,你耳朵后面那是......是什么。”
姜屿臣回答得挺自然:“蚊子咬的。”
现在蚊虫都变异了,一只两只都不怕冷,骆肇脖子后面也有几个小红戳。
“啥?这个天会有蚊子么。”江北一万个不信,凑上去说,“哥你给咱们交个实底,你是不是和小媛姐,你们俩好啦!”
他说这句的时候姜屿臣眼皮跳了两下,下意识往里看一眼,见骆肇正坐在里面好好写卷子,才赶紧把人拉到一边:“没有......以后这种话别乱说。”
“啊,那你后面这是——”
“小北。”姜屿臣直接打断他,“是你把我的生日和私人号码告诉姚媛的吧,以后要没什么特殊情况别这样了,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其他人都不好。”
除了和设计有关的,他极少这么严肃的说些什么。
认真的神情显然没把这个当玩笑。
江北再也不敢说什么,低低应了声好的,回座位上继续画图。
他俩这边动静不小。
中途杨宣溜达到姜屿臣座位边上,“怎么啦这是,一大早我就听你和小北说话了,这年没过舒坦啊?”
“没有,哎......可能是新年第一天上班吧,难免的。”姜屿臣说。
本来他也不想这样,主要还是被骆肇作怕了,感觉人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得折腾下。
姜屿臣忽然想起许静说他表里不一,瞅着温和,实际内心跟镶了钢筋水泥似得,一般人进不去。
但现在来看显然不是,他觉得这世界上还真找不出一个比他还有耐心,脾气还好的了。
他脾气看上去是挺好的。起码到了中午江北就又端着凳子到人边上说话吃饭,只是明显声音变小了,也不敢跟以前那样随便开玩笑。
穷几工作室开业,没几天骆肇也回学校了。
开学没多久张白白又组织了一次聚会,这次不是跟上次那样的游戏厅小电影,就是正儿八经的去省图书馆复习。
二中的传统,每年放假结束两周后学校就要组织考试。
张白白他妈给儿子下了最后通牒,要是这回再考个中等偏下,下学期直接住学校去,不让人走读了。
这可把孩子吓够呛,大晚上建了个只有三个人的小群,扯着俩学霸一块去挑书。
几人在这占了张大桌子,上面铺满各种参考书复习资料。
省图这边针对高中生的书少,来这自习的学生基本都是自己带书过来。
骆肇从来都是网上整理好打印,摞得整整齐齐放跟前。
谢伟峰往那扫了几眼,“肇哥,你这个电子版回头也发我一份呗。”
骆肇随口一应。
旁边张白白也跟着凑热闹,“还有我还有我。”
直接给谢伟峰打回去,“那些对你来说难度太大了,还是先把手里的做完再说吧。”
张白白:“......”
往旁边一瞪眼,把谢伟峰文具袋里所有笔的笔帽全藏起来。
高中生一周五天都在学校,周日晚上还要回学校补课,好不容易的一天休息日哪那么能完全集中精力。
连刷两张卷子后。张白白实在受不了了,到了中午就瘪着嘴往桌上一趴,低嚎道:“......好无聊啊,我也想跟咱体委一块去学铅球,高考分低点也没事儿。”
谢伟峰在旁边一甩笔,说他,“你这个身板最多也只能握个乒乓球,铅球就别想了。”
“你丫——”
“小点声,这里是省图。”
张白白一句埋汰话给堵嗓眼,报复性地踹了旁边人一脚。
中午的省图其实没几个人,骆肇从楼上下来,手里拎着几本和建筑有关的书。
谢伟峰问他,“怎么忽然想看这些了?”
“帮我哥借的。”骆肇说。
“哦对,姜大哥是建筑设计师对吧?真牛。”张白白说完又感叹一声,“有个哥哥可真好啊,我也想有,这样平常还能在一块玩,我妈也不会怼着我一个人骂了。”
谢伟峰在旁边无语,“你以为谁都像你啊。”
他俩又吵起来了。
骆肇想到每晚躺在自己怀里的人。
每次睡得不老实了,冷了热了一转身子,腿往人腰上搭了一长条,滚进身边人的胸膛还不自知。
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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