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两小的都要在医院里再待个把小时。
宠物们和人类幼崽不一样,他们体质更虚弱也更特殊,连打针也需要医生时时刻刻在旁边守着。
有时候主人可以在身边,但现在陪着其实用处也不太大,因为猫猫是睡着的,人在旁边看着只会更揪心。
姜屿臣把双喜暂时托付给医院。
自己把车开出去了。
大年初一的江城人不多,来这里打工的人都回家了,城里人互相拜年也是上家里去,街上没什么人。
姜屿臣把车一气儿开到骆斌他们小区底下。
这时候他也甭管合不合适了,拎着钥匙往楼上走。
这楼道比他小区还窄,没声控灯,楼梯一次只能过一个人,要是身材壮点的还得侧着上去。
连姜屿臣这身板衣服都给蹭了一臂膀的灰。
到了房子门口,他隔着门定定站了差不多有十分钟。
说不清自己怎么就这样过来了。
只是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堵着,要是再不吐出来估计真得背过气去。
姜屿臣很想问问骆肇,昨晚在楼下等了一个晚上的傻逼到底是不是他,要是是的话为什么不回家。到底是脑袋被门夹了多少次才能干出这蠢事。
姜屿臣先敲了两下门,见里头半天没动静,直接拿钥匙把门打开。
客厅大门和房间全都租出去了,上面各镶了把大锁。
姜屿臣从侧边几步到阁楼上,里面摆了张木床,上面垫着铺盖,和他再骆肇老家房间里看到的那张差不多大,但结实很多。
除了这个再没别的了,连带昨天送来的衣服和饭盒也都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骆肇扔了,反正什么都没留下。
姜屿臣心想,这估计是又跑了,不知道这回是回村里还是去哪里,以后还读不读书了。
他盯着屋里的这一切,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渐渐从脚底涌上来。
现在回去也只能去宠物医院的大厅接着等。
姜屿臣坐在人床上,后来嫌直着身体累,干脆一歪脑袋整个躺上去。
铺盖早就没了热气,但枕头上还有点淡淡的柠檬味。
姜屿臣认出这是家里沐浴露的味道,双十一人囤了好多,他和骆肇用的是同一款,一时也分不清这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姜屿臣昨晚没怎么睡好,现在在这木床上居然染上了点睡意,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周公在梦里跟他招手。
连门被从外面打开都没听见。
骆肇刚进门时就看到这一幕。
姜屿臣躺在他曾经躺过的地方,盖着他盖过的被子,只露出半边脸和一条手臂,看着像是在这睡了很久。
一瞬间骆肇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等到床上的人传出熟悉的轻鼾,才慢慢走过去,站在姜屿臣身边。他不知道这样看了人多久。
肩膀动了两下,紧挨着姜屿臣后背坐到床边上。
这样躺着人不可能不醒。
“嗯......回来啦?”
姜屿臣正在补昨晚没睡好的觉,回身眯着眼瞥了一下,但还没完全清醒,看着刚回来骆肇就要启唇。
骆肇却顺着他的身子躺下来,从后面揽住姜屿臣的腰,硬生生把人扯进怀中,额头抵在他的颈窝。
候鸟归巢,再也舍不得分开哪怕一秒。
“睡吧。”他眼角闪过瞬间亮光,这一声喊得略微有些低颤。
姜屿臣本来昨晚就没睡好,现在见到人了也懒得和他多掰扯,下意识嘟囔一句,“晚点再跟你算账......”
往墙那边挪挪身子,脑袋在枕头上蹭了两下,很快又睡过去。
骆肇头往里埋得更深,这一刻,像是抱住了自己全部的压抑和执念。
那些无关对错的叫嚣齐齐在身体里破土而出,再也没有任何掐断往回撤的可能。
这个人。
无数次是因为骆斌才去找的他,这让骆肇始终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有裙带关系的附属品,不是第一,更不是唯一。
但这次和之前的所有情况都不同,是姜屿臣自己找上门来的,是在那句“我不是你哥”之后,睡进了他的地盘。
骆肇给了人机会,一个摆脱掉豺狼扑食的机会。
这个机会本来他就坚持不了多久,可能随时就会后悔变卦,全都靠顶在最上面的那层意志力死撑。但人现在既然已经来了,本就濒临瓦解的意志力更是碎成了砂砾,风一吹连渣滓都不剩。
本来就不会放手的人现在更加不可能放过。
骆肇昨晚一整完没阖眼,现在依旧没什么睡意。
唇瓣凑到跟前,用力吮了一下怀中人的后颈。
看着姜屿臣挣扎一瞬又安静下来,眼睛闭上。
你合该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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