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臣的心像是给什么东西哐当一砸,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师傅继续说,“姜先生,您别怪我多嘴啊,大过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干嘛丢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呢,多冷啊。”
“我没......哎您确定您没看错么?”姜屿臣还是不太相信。
或者说更希望这是假的。
“嗐,我在咱小区都快干了二十年了,从来没认错过人脸。”
他说着又道:“我看他是真关心您,就说前天您不见了,他急得过来监控室调监控,生怕您出个什么事。”
“他来调监控了?”姜屿臣抬起脸。
“是啊,本来要没什么特殊情况是不给看的,但他说之前有人来家里追过债,怕那些人又找上门才会那么着急。”
姜屿臣一怔。
因为骆斌,那些混子之前来他们家门口闹过几次,但在判决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来过了,姜屿臣都快要把他们那些人给忘了。
所以骆肇不愿意回家,姜屿臣之前一直觉得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给落单了。
就像小时候,跟同班的好朋友约好去哪哪哪集合,但最后只有其中一个还记得,另一个因为其他事情给耽搁了。
误会解开以后他们还能跟之前一样,该玩玩,该闹闹。
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骆肇居然是抱着那样的心思在到处找他。
姜屿臣直至回到家心里都酸胀酸胀的。
骆肇一直有高于他这个年龄段的思想和成熟。
其实现在想想,姜屿臣自己就是个掏钱的,家里有个什么事几乎都是骆肇这个高一的学生在操心。也是因为他,姜屿臣每次出差回来才能喝上刚煮出来的热牛奶,昨天那么晚到家还能有丰盛的年夜饭。
姜屿臣越想越闷。
刚才那顿饭本来就没怎么吃,回到家以后,拿出两片胃药塞嘴里,又去茶几底下找烟。
半天都没找到,想也知道是家里野崽子藏起来了。
他心情复杂,连带着家里的二喜状态也不好。
双喜在工作室就有些拉肚子,姜屿臣这两天给他们食物里掺了点药,大喜吃了一次就好了,窗台上蹦来跳去,但小二喜还是神色恹恹。
昨天晚上拉了一次肚子,今天上午姜屿臣出门前又拉一次。
这样下去不行。
姜屿臣回到家简单收拾一下,把趴在角落的二喜抱起来放衣服里,准备一块出门,等车加完油带去宠物医院看看。
结果刚要穿鞋,大喜不乐意了,摇着大蒲扇尾巴到门口一坐,蓝色的玻璃球眼盯着姜屿臣,不停地喵喵叫。
姜屿臣上前想把他抱开放房间里。
但每次一上手大喜就从他小臂上滑下去,踩着人手掌往旁边一跳,继续老僧入定地端坐在门口,脑袋歪着睨向姜屿臣。
猫主子都是这样,姜屿臣对双喜从来也不会下重手,一来二去给磨得没法,只好又从房间里把太空舱拿出来背着。
两只一块儿带上了。
临走之前从门边取下一把平时极少用到的钥匙串。
车先开出去加油。
运气好是过年都不需要怎么排队,刚加完油姜屿臣就导航到离这最近的宠物医院。新年医院都不打烊,这一点是真的做到了众生平等。
二喜送过去后。
医院要先给他查一个血常规,以防万一还要做个全身检查,反正大喜也带上了,那些检查姜屿臣干脆让两只猫都做。
他坐在外面大厅里等。
等的时候杨宣给他打了个电话。
也没别的事,就看他过年在群里老是不吱声,想遛出来唠唠嗑。
没想到人会在医院。
“医生刚出来说了,从表面看应该是有点肠胃炎,过会不知道要不要再打一针。”
“恩,那应该没什么大事......这么着,回头我和你嫂子去把双喜接过来,你也歇几天。”
姜屿臣知道人是担心他累,随口一接,“没事儿,你家里不是还有个小的要照顾么,我反正没什么事,一个人在哪都是等。”
杨宣在那头听出他状态不对,“就你一个人吗,小肇呢?”
姜屿臣现在正为这个闹心,人这么问就直接把实话说出来,“闹了点矛盾,人回斌哥老房子里住了。”
“回骆斌家了?不是吧这大过年的......”杨宣眉头一皱,“怎么了这是,平常也不见你俩闹啊。”
“哎,住一块难免的。”具体什么姜屿臣也不多讲,叹了口气,真有些发愁地说,“就觉得挺难整的。”
杨宣在那边倒没觉得这是多大事儿。
调侃了句,“所以我让你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嘛,兄弟哪真能陪着过一辈子,何况你们还不是亲的。”
“再说吧。”姜屿臣捏捏眉心。
他现在是真没心思想这些,脑子里全是骆肇昨天晚上一个人坐楼道底下的样子。两人又扯了会闲天姜屿臣才挂的电话。
护士这个时候也出来了。
二喜针是一定要打的,大喜抵抗力比他好点,但也要用针管喂服预防冲剂,不然后面可能还会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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