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昏昏沉沉。
浓烈的烟臭味混合着汽车尾气味,袭击着温辞混沌不堪的思维。
温辞的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头上被套了个黑色的袋子,嘴被胶带贴得死死的。
她像是躺倒在一辆面包车的车厢里,正随着面包车的转弯左右摇晃着。
有微弱的光线透过黑色袋子的缝隙,落在温辞的视网膜上,片刻后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明明暗暗,伴随着明显不同的呼啸着的气流声,温辞能感觉到汽车是在经过一个又一个,连绵不断的隧道。
前排似乎有两个男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着。
“出这么大价钱,就为了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
“这雇主也是大方得很。”
“管他呢,给钱干活,”
副驾驶上的人似乎回头看了温辞一眼
“药的剂量够不够,别中途醒了。”
“放心好了,保证到了地方,也醒不了。”
那人将车窗摇了下来,朝窗外吐了口唾沫。
冷风唰地一下灌进了整个车内,在带走了浓得呛人烟味的同时,也让躺在光秃秃车厢里的温辞,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温辞感觉到路面越来越颠簸,越来越难走时,车终于停下了。
万籁俱静,连一声虫鸣鸟叫也没有听见。
男人停车熄火,边骂骂咧咧打着寒颤下车。“这什么鬼地方,冷得要死了!”
“别啰唆了,赶紧的吧。”
另一个男人催促着,哆哆嗦嗦地拉开了车厢门。
温辞头上还戴着头套,只一动不动地躺在车厢里。
那男人从后跨上车,将软绵绵的温辞拉了起来,一下子扛在了肩头。
温辞的肚子被这一顶,差点就吐了出来。
温辞难耐地皱了皱眉,被头套遮挡着,男人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动静。
那人扛着温辞,走了好一段路,脚步一深一浅,像是踩在了十分厚的积雪上。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温辞差点被颠得晕厥过去时,两人似乎终于走到了目的地。
有铁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
男人几步踏入室内,环视了一圈,将扛着的温辞扔在了一堆杂物堆上。
温辞感觉周身安静了一瞬,接着又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声。
“就这样扔在这里吗?”
“嗯,雇主就这么要求的,走吧。”
“诶哥等等……”
似乎是一人拉住了要走的另一人。
“这天寒地冻地,要不,咱们活动活动,暖暖?”温辞感觉到有人朝自己走近,蹲了下来,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头套。
温辞闭眼,没动。
“长得真的很好啊,哥,试试?”
温辞感觉有手伸到了自己的衣领处。
接着面前的人动作似乎被另一人打断了。
“走,要暖有的是地方暖。”
“别坏了规矩惹事上身!”
“诶哥……”
面前人被拉拽着离开,脚步声越来越远,没多久便有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
片刻后,周遭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温辞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
[027?你在吗?]
话音落下,027有些萎靡不振的声音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小辞…我在…]
[我没能提前预判危险,小辞,对不起。]
温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似乎在一间废弃的仓库里,黑黢黢的,只能隐约看到些墙壁的轮廓。
[027,先别自责,先看一下我们在哪里。]
温辞手腕被勒得发疼,她挣扎着跪坐起来,用绑在身后的手,努力地摸索着脚腕上的绳索。好半天后,温辞终于解开了脚上的绳索。
她全身依旧有些发软,似乎是那药剂的后遗症。
[小辞……我们现在,距离南城大概有一千多公里。]
[这辆面包车日夜不停,从昨天下午你被绑上车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三十个小时了。]
[他们的药下得太猛了,我一直在加速你身体的循环,]
[不然的话,你估计还在昏睡……]
027低声解释起来。
竟然已经过去了一天。
温辞坐着缓了好半天,才勉强靠着墙站了起来。
她摸索着走到大门边,从门间的缝隙里看了出去,发现门被人从外面拴上了锁链。
温辞推了推,铁链哗啦作响,并没有松动的痕迹。
而屋外的清辉月色下,则是一片一望无际荒凉萧瑟的田埂,只在视线的尽头看到了被厚雪覆盖着的树林。
没有任何建筑与房屋。
看起来是在偏远荒凉的郊外,还是在这样一个大雪夜。
温辞手腕还没有解开,她摸索着找到一个铁片,磨了好半天,终于将绳索磨断了。
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腕骨,接着便撕开了嘴上覆盖着的黑色胶布。
“呼……”温辞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立马在空气中凝结成一团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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