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淡,众将于帐内议事仍未结束,韩副统领紧皱额眉正瞧着城防图,四周诸将却窃窃私语,说个不停,子言、初平二人亦紧挨一起,手指沾着茶水于几案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干什么。几番商议,结果依旧是第一要应尽快发起进攻,而且务必赶在贼寇动手之前,纵使不能速胜,亦能引开其注意力;第二莆阳城乃是府城,城池高大,防御力强,且有贼寇几月经营,贸然进攻恐得不偿失,而且时间仓促,事情难免疏漏,贼寇亦不是等闲之辈,风险尤大;第三寒河自莆阳城南流过,且城中本有水道,贼寇若战不利,极有可能借此乘船出海,何况此时河水上涨,水流湍急,大军缺船少辑,届时追之不及,若是放跑了贼人,岂不是罪人矣!
韩副统领看向孙将军,孙将军会意道:“韩统领,孙子兵法有言: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而今你我两军合兵一处,已有五万大军矣;何况当下形势危急,若我们不能连夜发动进攻,进驻莆阳城,恐怕莆阳将蹈白石覆辙呀!”
“孙兄此言,吾亦知晓,但总不能让兄弟们白白牺牲啊,而且还是夜间行事,风险极大呀!”
“韩统领~!吾等身在行伍,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有何惧之!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等同心戮力,何愁攻无不克!”孙将军言毕,不经意间瞥见子言、初平二人鬼鬼祟祟,于席间不知在干什么?便开口问道:“安参军、陈将军讨论出结果了么?可有良策呀?”
二人闻声抬头,发现是孙将军探问,子言略整思绪,片刻说道:“回将军,前几日吾二人曾随大军亲至莆阳城下,卑职观其地利、城防皆有可取之处。若正面硬攻恐怕损失颇大,成效亦难保证;若是挖地道,时间仓促恐赶之不及;大军围困,旷日持久,更是不可能;因此欲夺城拔寨,卑职认为应集中优势兵力,攻其不备,夺城门,引大军进城,而后剿灭!至于寒河亦不得不防,应立即派遣大军封锁河道。”
韩副统领闻言,急切问道:“计将安出呀?”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子言瞧着情景,不由咂咂嘴,这韩统领那么大声做什么,当下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回禀韩统领,不才愚见,还请统领莫怪!”
“但说无妨!”
“尊令!正如韩统领所言,夜晚进攻,不能视物,的确风险极大!但此时形势亦拖延不得,因此进攻的时间、地点、节凑及配合就极为重要,韩统领能收到城中密信,想来城中必有内应。因此某建议一是打探城中贼寇防御薄弱之处,于今夜子时派遣一队精兵强将轻装翻墙入内,就地隐藏;二是大军隐藏身形,接近城墙,于明日拂晓务必发动总攻,由韩统领亲率大军于北门、西门进攻,孙将军亲率一万大军进攻东门,届时隐藏入内的军队配合临近大军打开城门,进而攻入城内,占领莆阳城,剿灭贼寇。对于城南寒江,亦不得不防,贼寇若战不利,极有可能利用寒江潜逃海外诸岛,理应尽快派遣大军封锁河道,哪怕是凿船沉江亦不为过,同时伺机围剿出逃之敌,总之决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韩副统领闻言,深思沉吟,看向安子言道:“安参军此言有几分把握?”
安子言心里咯噔一声,莫非这韩统领心下犹豫、不愿去,看来得加把火,当即拿定主意说道:“卑职不知城中具体实情,因此不敢断言,但卑职愿意带队潜入城中,策应大军,请统领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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