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子言诧异的目光中,秦无炎被抬进伤兵营,欲安置在相邻的营帐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趴在担架上的秦无炎瞧见安子言较有兴趣地盯着自己,准确说是盯着皮开肉绽的屁股,顿时怒不可遏。扭头盯着子言恼怒道:“安小子,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竟害我至此。我挨了打,你也莫得意,我会讨回来的!”子言听后,道是奇怪,东西没给他呀?随即想到初平与秦无炎当时是一起来的,猜测定是这位秦小将军自初平那儿得来的。
“啧啧啧!好一朵红白相间的牡丹呀!秦将军还是认真养伤吧!”子言打趣道,
“哈哈哈,方至营门,便听到如此有趣的话,二位兴致不减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哪里听过,却一时记不起来。而秦小将军明亮的眼神早已跑向营门外,显然来人是他认识且熟悉的。子言疑惑地向后望去,一身便服的周二公子映入眼帘,只见他开口道:“安公子,还记得周某人否?”
“周公子?哦,你怎会在这里!”子言疑惑问道,
“我依家父之命,前来为大军输送疗伤药草!不幸听闻表弟挨打,特地前来探望一二”周二公子边说边看,并自身后仆从手中接过一只精致的小药箱,打开后取出一瓶金疮药,递给身旁医师。医师接过药,感谢之后连忙叫来几位药童,擦洗伤口,施针敷药,痛的秦无炎哼哼直叫。
周二公子呵呵笑道,“唉!安兄果然没说错,好一朵盛世牡丹呀!”秦无炎听到此言,也不知是痛的还是羞的,直接昏睡过去。
“安兄怎的在此?”周二公子看向子言道。子言闻言,便将其出门服役到随军运粮的经历简要叙述一番,当听到随行农夫多有伤亡时,也不免唏嘘,转而面色恢复如常,询问子言有何打算?
“吾布衣而已,能有何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若大军胜利,那就回家准备明年春闱;若大军失败,估计我等这般也就是这黄山野地的一抔黄土了!”子言叹息道,
“安兄何故如此?我看安兄不像此般人,适才听闻安兄写了份《谏言》,是也不是?”周二公子探问道,
“哦?唉!安某报仇心切,无一丝一毫作战之经历,竟不自量力妄言献策,害的秦兄如此!实吾之罪过,不当提,不当提呀!”子言愧言转而继续道:“周兄,安某另有要事,不便久留,还请恕罪!”
周二公子略有叹息道:“安兄有事便先行吧,再会!”看着即将离去的身影,周二公子想到,此人应还不知狄人大汗即将南下的消息,坚定了统帅部迅速启用《平狄策》作战方略及抗战的决心。是人才,他怎么会放过呢,且等以后定要拉拢过来,毕竟有自己大哥随父亲坐镇长安,自己今后如何自保,如何争得那个位子?这,都需要人才支持呀!
“再会!”子言说罢立刻转身离开。然而去哪里呢?后背的伤口仍未痊愈,督粮官那里也无需自己多做事情,遂像往常一样遛出伤兵营,来到大街上,心情有些莫名的沉重,走了一段距离后,慢慢释怀了!然而今天的县城似乎不同以往,空气里多了一份凝重、严肃而又紧张的气氛,随时可见传令兵快马来来回回,各种辎重物资一批批运送出城,城外厚重的脚步声显然有大军调动迹象,看来大战之期即将来临。
“唉!为什么要有战争呢?”安子言无奈的自言自语道。一个人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要去往哪里,在哪里驻足?突然一个声音喊道:“小伙子,小伙子!这是去哪里呀?”回头却瞧见是卖馄饨的老头儿,一脸欣喜看着自己,“小伙子,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来来来,我这儿还剩一碗馄饨就回去了,在这就下给你,今儿也不收你钱了,快来!”似乎看出了子言的迟疑,小男孩即刻跑上前,拉起安子言的手,亲切喊着“哥哥”,硬是让其坐在了凳子上。
“不瞒老汉,我在想为什么要有战争?看这情形,很快就要再起大战,届时不知多少亡魂流落异乡,多少父母失去儿子,多少妻子失去丈夫,多少儿女失去父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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