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老太太目色震惊,强忍着怨毒。
永安侯因被迫跪拜她这个“孽女”,满脸的心不甘情不愿,露出了屈辱的表情。
兰姨娘和沈以凝这对母女,又惊又怕。因没想到跟她“私会”的人竟然会是太子而吃惊,大抵又怕她心里记恨上她们,给太子吹枕边风……
所以,目光交接时,沈以凝惊怕慌乱地仓促低下头去,兰姨娘却甚是谄媚地朝她露出了个讨好的笑靥,仿佛在说:二小姐您行行好,不要与我们一般见识……
眸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滑过,最后落在母亲身上,她低垂着头,容颜隐在暗处,看不清楚神色,沈骊珠心口微紧,隐约生了丝缕忐忑出来,素手竟然下意识将太子的手给轻轻捏住了。
“殿下跟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呢?”
“阿姮,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的,不是吗?”李延玺语调轻慢,甚至慵懒,带着微微的笑意,像是缠绵的耳语,“这些人从前欺你,辱你,如今却只能跪你,拜你,是因为你嫁给了孤。”
“阿姮,永远的留在孤身边吧,如何?”
“就算只是利用孤,也没有关系。”
沈骊珠喉间轻咽,闭了下眼,“殿下难道不知,权势惑人心,会改变一个人么。”
“嗯。”李延玺想,天底下也没有几人比他更为清楚了,几分漫不经心地回答,“孤知道。”
他伸手,抚摸了下女子鬓边的黑发,将那缕不小心凌乱了的发,温柔地别到耳后去,然后才道:“只有无用的男人才担心女子抢了他的权势。”
“而且,不论阿姮变成什么样子,孤都喜欢。”
李延玺心里最是遗憾——
未曾在那别人口中提起的,她最年少明媚的时候,得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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