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齐墨彦玩味着这三个字,冷笑给那张俊美非凡的脸,覆上了一层寒厉,“我觉得大嫂有句话,说得很对。”
温洪刚没作声。
但他知道,齐墨彦这一声大嫂,并不是赋给了妈妈什么身份,而是一种尊重。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齐墨彦厉视温洪刚,“做人做事,别太欺人过甚,留一线也是给自己留活路。”
温洪刚脸色深变。
空气涌起一股杀机。
“七,七……”他喃着嘴唇,叫弟字叫不出口,“这,这什么意思?”
“有些秘密,我是知道的。”齐墨彦朝温洪刚微微覆身,深眸覆寒,如泰山压顶一般,令温洪刚退后了一步。
他一脸惊魂:“什,什么秘密?”
齐墨彦勾唇冷笑:“说出来,大哥你颜面无存吧,我还是守着为好。”说完,错身离去。
温洪刚深吸冷气,在齐墨彦走了几步后,他恍悟,语气沉沉:“你是在替温媛母女出头。”
我一怔。
齐墨彦为我和妈妈出头?
怎么可能呢,我们和他并无亲密往来。
除了同样流着温家的血,关系就像陌生人一般。
但我又想起了他在清水湾,对傅寒燚的警告。
这个小叔,真的是在为我讨公道?
我心微微一荡,不禁看向一脸冷情的男子。
他微侧首,半张脸没在隐影里,神情冷晦不明:“做父亲的,不疼她。我这个小叔叔,替她撑撑腰,大哥,你没意见吧。”
温洪刚:“……”
他哪敢有意见。
齐墨彦这话,分明是警示。
他今后,就是我的靠山了。
心,不可抑止的涌起一抹温暖。
从未想过,他竟然是给予我最大温暖的人。
可,我不需要了。我死了。
小叔叔,你若早些日子回来,让我抱抱大腿,我的命运应该就会不一样了吧。
但他今后会护着妈妈,我也心安了。
我跟着他去了医院。
姥姥还在监护室里,不是探视时间,齐墨彦只能在窗外探望。
妈妈在对他道歉:“七少,这十万块,我会分期还给你的,时间有些长,七少你多担待。”
齐墨彦没表态,只侧身对妈妈说:“我从国外请了心脏血管方面的专家,为姥姥亲自动手术。护士和护理,我都换了最专业最细致的,你无须担心,正常上班就行。
待专家过来,检查了姥姥的身体后就能确定手术日期了。”
妈妈感激,可她不得不拒绝:“七少,国外的专家,我可请不起……”
“大嫂,这是我的名片,今后有事直接联系我。”齐墨彦把一张名片递给妈妈,微微挽唇,“我还有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妈妈接过名片,怔了好半天,脸色都还是迷糊。
她一定奇怪齐墨彦为什么突然对我们家的事这么上心。
我也很奇怪,但很心暖。
齐墨彦坐电梯到了车库。
坐上车后,他靠着椅背沉默了半晌,忽然打开储物箱,拿出一叠皱巴巴的纸。
我仔细一看,竟然是被城管撕碎的我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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