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点的人越来越少,同屋住的六人只剩下麻杆和耿华哥,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放学后就跑到知青点写作业,我在班里的排名前三,娘高兴的逢人就夸耿华哥聪明、为人处世实诚,还时不时的把自己家种的菜让我拿过去,时间长了,知青点的好多哥哥姐姐都认识我,有的教我吹口琴,有的教我下象棋,娘又承揽了给他们拆洗被褥的营生,说我的功课越来越好都是他们这些知青的功劳…
金秋九月,我已经是初三的学生了,乡中学离村里不远,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徒步半个小时的路程,早晨七点还有早读课,正值农忙季节,昨晚和娘一起把剥了皮的玉米一筐一筐的拔到房顶上晾晒,娘怕耽搁我上课,逼着让我早点睡觉,胳膊疼的一晚上做梦都在玉米地里干活,睁开眼睛已经是六点二十分了,看不到娘,被子散乱的铺在炕上,娘去地里了,爬起来洗把脸,要迟到了,拿了个凉馒头背上书包边走边啃,村里到学校两公里,顺着小路更近一些,路两边的玉米地里,一颗颗粗壮的玉米杆上都长着一两个玉米,肥厚的玉米叶耷拉了下来,那葱葱郁郁的墨绿色也变得焦干枯黄。玉米地也不再那么密不透风,稀稀落落地可以让人看清地里的一切。成熟后的玉米就像有了孩子的女人,怀中都抱着一个胖嘟嘟的玉米宝宝。那一绺一绺的玉米缨,犹如黄发垂髫,绿中带黄的玉米皮恰似襁褓,层层叠叠地将玉米宝宝裹在其中。它们在妈妈的胸前翘首张望,显得玲珑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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