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的不近,但在背着谢悯的屋檐上姜溯看不到具体情形,她只能看到谢悯近处站着貌美婉约的女子,身段曼妙,娇娇柔柔的喊着表哥。
姜溯神色淡淡,起身打算离开,视线扫过李道长的主屋,忽的她身形一顿,身形如飞燕般向着下方而去。
谢悯像是感知到什么,突然转过身子再次向着姜溯方才所站立的地方看去,刚好看到向下而去的身影。
“谢悯,别让任何人来李道长住处。”姜溯的肃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安,吩咐下去,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进入李道长的院子。”突然院内响起剧烈的响声,犹豫片刻谢悯抬脚向着院内的方向走去。
越接近小院谢悯身上泛着的冷意越加重,他面容渐渐苍白,唇却是极红,院里此时寂静无声,走到李道长的房门前谢悯抬手推开房门,视野中出现的情形令他微微一怔。
屋子里姜溯周身呈现金色的屏障,她面前站立着个“怪物”这怪物细看则是被扒了皮只剩黑褐色的骨肉的人,
它心口处团绕着黑雾,头上从天灵盖之上被切断,头颅之余空壳,两只瞳孔空荡荡直勾勾的诡异的盯着姜溯。
姜溯左手持着藤蔓缠绕泛着金光的弓,右手则汇聚着魂气形成一把白烟泛着绿色光芒的利箭。
她抬手搭箭,抬眸眼神犀利,利箭瞬间越过防护番向着面前攻击着的怪异之物袭去,利箭在碰到怪物时突地化作丝丝缕缕的烟雾消散开来,怪物却是毫发未伤,见此情形姜溯神色凝重。
门边传来的动静被怪物差崛起,那“怪物”心间围绕的黑色雾气迅速地分开两股向着谢悯所在的位置而去,
察觉到怪物的意图姜溯身影飞快的挡在了谢悯身前,黑色雾气瞬间没入姜溯体内,身体猛地一颤唇边溢出一抹红色,姜溯抬手擦去唇畔嫣红的血迹,她单膝半跪在地上冰冷的盯着面前的怪物。
眼前的身影半跪在地上,谢悯的视线紧盯着姜溯的背影,手中的小泥塑被用力撰着,姜溯面容一沉迅速抬手再次搭箭,同时起身向着门外谢悯身边退去,利箭依旧无用但却拖了怪物一会。
姜溯面上有黑雾浮现,她护着谢悯利落的关上房门后小阴铃从腰间飞出,紧贴在房门上,整个屋子都被封着。
“别让任何人来这个院子。”
气若游丝的说完她再也支撑不住,向着谢悯身上到去,谢悯抬手接住她的身体,静静盯了她一会,拦腰抱起走向院门外。
谢安跟随在谢悯身后,不时的抬眸小心看一眼公子的背影和被公子抱在怀中的身影上。“表哥。”
回到住处时一声柔软的表哥从门边传来,谢悯淡淡看了一眼柳絮,脚步未停。
噗通一声,柳絮跪在了他的身后,脸上带着绝望之色,眼泪滑过面颊滴落在地上。
“表哥,求你施以援手,救救我家人。”
看着怀中人晃动的眼睫,谢悯搂着腰的手紧了紧,他神色疏离,身影消失在柳絮面前。
柳絮面容煞白,神情绝望,身子缓缓向着地面到去。
“小姐!”找过来的贴身丫鬟上前扶着她起身,但她力气太小,眼看着两人都要摔倒,一旁的谢安抬手帮着扶了一下,这才站稳。
“小姐,奴婢扶你回去。”
看着远去的主仆二人,谢安神色复杂,转身向着院内走去。
“把我先放在矮榻上就好。”
姜溯睁着眸子与谢悯对视,平静的说着。
把她放在矮榻上,谢悯直起身打算离开。
“为何不帮她?”姜溯躺在矮榻上语气不稳:
“为何要帮?”
他的回答使姜溯眼里浮现了些不解。
“帮她只是你随手之事,且她的事多半与你有牵扯,也算是你的因果。”
从矮榻边起身,谢悯走到洗漱的清水处浸湿了条巾帕,抬手稍拧干对于的水走到矮塌边,“姜姑娘,我不做善事。”把手里的帕子递给姜溯,他淡漠出声。
接过帕子,姜溯看着塌边的人懒散道:“既然你不做,那我来做这桩善事。”她手里拿着帕子轻轻晃着。
“你与她毫无渊源为何要揽这一桩闲事?”
“谢悯,姜溯神情严肃,她道:她与我虽无任何关系,但同为女子,在这世间本就有诸多磨难,今日我碰见此事且我能妥善办理此事,那我就不会袖手旁观。”
她抬眸看着谢悯神情认真,“就像你,就像这世间的绝大部分男子一样根本不懂得女子生存的艰难。”
移开视线,姜溯拿着帕子擦了脸颊和双手,把帕子放在了矮塌边的小桌上,躺回矮榻上背对着谢悯闭上了眼睛。
盯着她的背影,谢悯暗沉沉的眸子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亮光,过了片刻他起身离开。
等人走了,姜溯缓慢地起身,脱下身上的外袍向着床榻上躺去闭上了眼睛。
净过身谢悯进了书房,想起今日的经历,谢悯低垂着眼睑神色不明。
感受到内脏向着四肢来回流转的阴气,放在一旁的手上的青筋浮现,苍白俊美的面容和愈发红艳的唇色形成极强烈的画面感,诡异矜贵又羸弱,让人心生怜爱。
他静坐着抬手缓慢拉开右侧的抽屉,抽屉打开一排排的小泥塑摆放整齐,用着流光缎面的绸缎包裹着。
伸出手想要拿起其中一个,手拿到时却掉了下来发出一声脆响,看着又掉回去的小虎模样的泥塑,谢悯出了神。
在谢悯这里住了两日修养身体,她不出房门倒是与这院里的主人很少见到,手里拿着探查到关于柳絮的信息,姜溯伸手打开眼神淡淡扫过,信笺上的内容让姜溯眉头轻皱。
收起手里的信件,思索片刻姜溯身影向着柳絮的住处而去。
“小姐,吃点东西吧”
婢女手上端着粥对着躺在床上的柳絮忧心的劝道。
柳絮神色木然呆板,直愣愣的躺在床榻上盯着上方的窗幔,并未回答婢女的话,像是没听到一般。
自从上次去求谢公子后,小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婢女偷偷别过身去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擦拭着突然她动作一顿神色惊恐。大声质问道:“你是何人?”
姜溯站在离床榻边几仗处,房中人都未曾察觉,婢女厉声质问。
床榻上柳絮依旧是那副痴痴的样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并未回应婢女的质问,姜溯向着床榻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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