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四处都燃起了烛火,各个角落都有重兵把守,亦有官兵在四处巡逻。
众人随着章巡畅通无阻地来到后山。众人并未上山,在山前停了下来,贺应渠向后一望,被封住的路口就在不远处。
一路上岳至不断给贺应渠使眼色,贺应渠方才还不知所以,岳至频频将眼睛向章巡那边瞅,那眼睛就要黏在章巡身上了。
岳至与石勒不说话,那他们五个人就没有人会说话,岳至见贺应渠不理自己,便将目光挪到石勒身上,石勒与岳至……眉来眼去,贺应渠不忍看,连忙转回视线,回过头却发现章巡在看自己。
贺应渠不明所以,他这是觉得自己输给了他,她又拿到了他的彩头,所以心里难受?
贺应渠扬起脖子,大有一种我就是拿了你的东西我气死你的架势。
方塘望着贺应渠突然板起一张脸,淡淡地看了一眼章巡。
章巡立刻望向方塘,石勒收回目光,捅了捅岳至,二人收起神色,不动声色地往一旁看。
等众人到了后山下,贺应渠才知道岳至的意思,这个章巡,定然不简单!
山下已经已经燃起了篝火,篝火旁摆了三个食盒,众人围着篝火坐开。
贺应渠自是要挨着方塘,岳至自认为他也是贺应渠的“自己人”,也要挨着贺应渠坐,可是贺应渠身旁的另一个位子是主座,他……想想还是算了吧,灰溜溜地坐在了贺应渠的对面。
岳至打开食盒,里面装着已经已经腌好的兔子与鸽子,众人心照不宣,能在章家军营这样呼风唤雨,想来他是章家的人。只不过众人不知,他为何要作东,将他们请来。
常言道,吃人嘴短,难不成他有事求他们?
众人镇定自若,等章巡出招。
岳至刚要动手烤兔子,便被身旁的章巡接过,岳至自认为十分上道,既然大佬宴请他们,他自然是要为大佬服务,怎料大佬将烤肉从自己手里夺走,一时不明所以,场面有些混乱。
五个人围成一团,只有两只铁架,方塘与章巡手里各有一支,一人烤着兔子,另一个人烤着鸽子。气氛十分诡异,贺应渠给岳至使了一个眼色。
“你平日里话不是很多吗?现在怎么不说了?”岳至望着贺应渠严肃的脸,又看她相左瞟完又向右瞟,一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五人坐得并不远,火光映在岳至脸上,贺应渠看得十分清楚,见岳至一脸迷茫,贺应渠动作不敢过大,仍对他眨眨眼睛。
岳至望向对面,贺应渠坐在中间,她的左右护法正在为她烤肉,难不成,她不爱吃肉,想让他去为她巡点别的吃食?
贺应渠见岳至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他有望成为她的人了。
“阿渠是不是想吃昨日的番薯,那里还有些,我去寻了来,正好投桃报李,答谢阿……巡郎君。”
说罢不等贺应渠反应便拉起石勒,“陪我同去,多拿了些来,大家一起分食。”
……
岳至火急火燎地拉着石勒离开了,贺应渠痛心疾首地闭上眼睛。
只留下他们三人……贺应渠也不知为何,只觉得四周的空气有点闷,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他二人都在忙着烤肉,唯独她一人,无助地坐在那里。
她想和方塘说什么,但是一旁的章巡就坐在那边,干晾着他也不妥,但是她又不认得他,实在不知和他说什么。
没有人说话,就走贺应渠将要坐不下去时,章巡先开了口,“阿渠,将食盒里的盐递给我。”
“?”她二人很熟吗?
贺应渠心中腹诽,却还是起身去拿食盒,将盐递给章巡后,章巡又命贺应渠拿盒中的调味。
贺应渠睁大了双眼,她将整个食盒都拿了过来,就在他的手边,他伸手便可以碰到,还来指使她做甚?
“这兔子太肥,一只手拿不动,便劳烦阿渠了。”
她信他个鬼。
吃人嘴短,贺应渠将调料递给章巡。贺应渠又转身将盐递给方塘,“是不是要放盐了。”
方塘点点头,接过贺应渠递来的盐,另一边章巡立马说道:“姜。”
贺应渠又转身将姜粉递给章巡。
转过头又将方才的八合齑递给方塘,另一边章巡又问贺应渠要醋,贺应渠又转过头将醋递给章巡,一时间,贺应渠成了他们三人中最忙的人。
二人将要烤熟之际,岳至与石勒满载而归,贺应渠望着二人兜了两大怀番薯,不由惊掉了下巴,喂猪也用不到这许多。
一旁的石勒似是听到了贺应渠的心声,忙道:“这便是他下个月的伙食了。”
贺应渠笑出了声。
恰好章巡手里的兔子已经烤熟,转过头望见贺应渠的笑颜,柔声道:“兔肉好了。”
另一边方塘也转了身,“可以吃了。”
贺应渠夹在中间,两个人纷纷递来吃食,岳至正擦着番薯,闻声抬起头,左右护法将圣物呈给长老,岳至心中不免想到,此时若是开盘,他必然压方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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