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应渠心中郁闷,不一会就落到了队伍的最后方。
贺应渠随着众人向着营房而去,十人一间,分到贺应渠前一人时,刚好十间屋子住满了。
总兵望着贺应渠有些无奈,怎么偏生多了一个人。
贺应渠心下微喜,这可是个好机会!
贺应渠压低嗓音,讪讪道:“小人不敢给大人添麻烦,望大人能网开一面,准小人去柴房睡。”贺应渠弓着身子,尽力学着在姨母房外看到的小厮。营中规矩甚大,眼下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住,若是将她强塞进营房,多出一人便是破坏军规。不若自己向后退一步,求他给自己一个恩典。
总兵望着贺应渠瘦弱的模样,一身衣衫早已破旧不堪,偏又一双眼睛明亮得很,脑补出一个穷苦人家的幺儿,艰难求生,做了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被抓了起来。总兵摇摇头,机灵是机灵了些,今后如何,由他造化吧。
总兵挥了挥手,“将他带去柴房。”
贺应渠心中一喜,连忙道谢。谢天谢地,她不用与众人同睡。
小兵带着贺应渠来到柴房,柴房紧挨着伙房,推开门,晨光透过窗户洒落,木屑与灰尘在空中飞舞。贺应渠挥挥手,望着柴火堆满了半间屋子,这屋子……真的能住人吗。
贺应渠心里不由怀疑。
那小兵望着杂乱的柴房,不由同情道:“大人开恩,给你拨了一个柜子。”
两个小兵将柜子抬到柴房,另一个小兵抱着贺应渠的铺盖就要随他们一同入内,忙被贺应渠打断,这屋子若是不收拾一番她断然住不进去。
“多谢小哥,屋内放不下了,这被子先放在外面吧。”
众人已将贺应渠的东西送到,纷纷同情地望着贺应渠,心中不免骂他蠢材,为何不求总兵大人网开一面,准他与众人挤一挤,偏偏来这个鬼地方,这地方哪里是能住人的。
贺应渠再三谢过,众人见贺应渠毫无郁色,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欣喜,纷纷腹诽她脑子怕不是被踢了。
安排停当,贺应渠随众人来到校场。
“章家军队并非一般军队,你等均是未曾训练过的普通百姓,所以自今日起,你等同军队一同训练。若是不合格者,不得加入章家军队,全部给我修墙去。
今日你等穿上甲胄,自此处算起,越过那山,从山后归来,一刻钟为限,做不到者就继续给我跑!”章赫说完眼神扫过台下的众人。台下之人肃穆而立,官兵指了指前方,“尔等穿上铠甲,锣声一饷,半柱香为限。”
贺应渠穿上甲胄,她曾在军营待过,偷穿过甲胄,知道甲胄的重量。
众人拿到甲胄后议论纷纷。
“这无异于背着我家小童在跑,从这里越过那山,大约有多远?”
“这谁能知道。”
“爬过山头,还要穿着这么重的甲胄,这谁能做到?算了,修墙也挺好。”说罢挥挥手,“大人,我可以不跑吗?”
章赫面无表情,静默一下,“当然。”
那人刚脱下甲胄,笑着劝众人同他一样,其他人犹犹豫豫间,一支箭从远方射来,直击那人心房。
章赫放下手中的弩箭,“入了我章家军,都要遵我章家军法,临阵脱逃者,死。”
看着身边的人倒下,旁人受到惊吓,手中的甲胄掉到地上。
章赫眼风一扫,那人立刻捡起地上的甲胄,穿到身上。
章赫环视台下,众人屏气凝神,不再有异议,挥了挥手,让众人继续。
众人已穿戴好,锣声一响,众人如赶鸭子般,一哄而散。锣鼓旁,一炷香已被点燃。
贺应渠跑在前方,她虽未参加过贺家军的训练,但见过师父与阿父练兵。师父对她向来严厉,想来能应付章家练兵。
她要逃出去,也不能在章家人面前丢了贺家的面子。
一个转弯,贺应渠见大汉越过自己。
“女郎莫要忧心,不出几日,我定会带女郎逃离这里。”贺应渠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若不是他,她能流落到这里?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向贺应渠挑完衅,大汉甩开贺应渠,跑远了。
贺应渠脚步不慌,继续保持自己的节奏。
方塘紧跟在贺应渠身后。
众人已经来到山脚下,接下来的路便是上山之路。沿着山路,路上有官兵正在打猎,贺应渠调整呼吸,稳住步伐。
渐渐地,贺应渠有些体力不支,到底许久未曾训练,且身上的甲胄太重,贺应渠慢了下来。
逐渐有人将贺应渠甩在身后,贺应渠咬紧牙关,费力地蹬着两条腿。
方塘越过贺应渠,“跟着我。”
贺应渠点点头,落在方塘身后,跟上他的步伐。二人爬过山,越向山上跑去,沿路的官兵越少。
山上树林茂密,怪石崎岖,阳光透过树影,撒在两人身上。
越过山头,贺应渠深呼一口气,方塘已停了下来,贺应渠不明所以,话未问出口,走向前却看到下山的路被堵住了。
好好的路怎么会被堵住?
方塘目光随着地上的痕迹移动,贺应渠跟上方塘的脚步。
“他们应该是从这边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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