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谢谢……”陈旭旭哭声不停,海晓的举动真是救她一命。
手中拿着花,耳边的鼓点声更大声起来,一声一声,都敲在人的神经上。
几次扔下来,已经没有人敢随便动了,大家都正襟危坐。
耳边的鼓声,随时都可能停。
“到现在,好像只有一束手捧花在传递呀,”海晓不急着叫人名,还镇定地开口,“另一束,一直没传递吗?”
回应海晓的是满桌的寂静。
“看看系统规则,传递者应‘告知’,接受者是‘响应’,既然响应是肢体动作亦可,告知想必同理,不一定要出声,只要能定向地知会某人就可以。”海晓分析道。
“我没有,我一直没见过手捧花。”高嘉航没沉住气,直接开口。
空气在高嘉航的开口中安静下来,谁都知道这时候说话的危险。
高嘉航一愣,眨了眨眼睛,下一刻,他惊呼出声:“啊!救命!”
“小实验,”海晓开口道,“经检验,在心中呼喊某个人名,对方应声后,也可以传递花束。”
【非常正确,心电感应,怎么不算告知呢。】
“你一下子喊了很多人名吗?”梁小巧问道。
“没有呀,我只喊了一个人。”海晓回答道。
“也就是你猜到高嘉航会回应你。”梁小巧接话道。
“他没想到我会喊他,所以动作上应了。”海晓说道。
“我不信,一次喊多个人名也可以吧,只要应了就行。”冷晨在一旁说道。
“你爱信不信。”海晓也不多解释。规则补充下来,更苛刻了,别人说话不能应,别人不说话也不能应。
“我刚刚的问题,另一束手捧花呢,是在某人手里搁着,还是在无声地传递。”
海晓刚送出了花,不用担心高嘉航传回给她,可以自由地说话。
明面上一个高嘉航,暗地里还有一束花,看谁都不安全呀。
“陈护士,陈旭旭,陈旭旭……”高嘉航想学着冷晨的做法,把陈旭旭叫到崩溃,然后应声。
“嘘,小点声,”海晓又说道,“你们听这个鼓声,是两道声音。”
高嘉航在学校听话习惯了,下意识地闭嘴,去听那声音。
鼓声一阵隆隆,听得人头昏脑涨,也没谁刻意分辨,但静下心来去听,还真是两道声音,节奏不同,对应的每个音也不一样,一个是“轰隆轰隆”,一个是“砰通砰通”。
“是一道音对应着一捧花吗?”梁小巧说道。
梁小巧开口的瞬间,高嘉航喊了她的名字,不得不说,年轻人的反应速度就是快,高嘉航三个字喊出来,梁小巧还没说完话。
但梁小巧接的是海晓的话,不是回应高嘉航,所以高嘉航手中的花束没传出去。
“我,我该找点话题讨论,”高嘉航看着手中的花束,仍然慌乱道,“这个,这个地方,好黑呀……”
高嘉航也慌出了哭腔,拼命保持木头人状态的其他人不比他好多少,胳膊僵腿麻,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苍茫的天涯是我滴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冷晨在这僵硬的氛围内唱出了声,节奏非常熟悉。
“只要不是回答问题,随便说点什么是不会拿到花束的。”梁小巧反应过来,“唱歌还能转移注意力,合唱加我一个!”
“什么样的节奏,咳,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梁小巧唱得挺好听的,跟鼓声的节奏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来呀,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嗨嗨呀,嘞——”徐德超随后跟上。“火辣辣……”陈旭旭接话,刚出声又没声了。
歌曲的国民度太高,开口唱的三个人都不由得扭起来了。
这诡异的气氛,竟然热烈了一点。
但就在此刻,原本两道的鼓声,停了一道。
能明显感觉到,声音小了点,而且和原来不同了。
“啊!”还没把花束交出去的高嘉航发出濒死的哭嚎,而后很不男子汉地流眼泪了。
“爷爷呀,我来陪你了!”高嘉航泪流满面道。
但是他没动,一阵电钻的声音响起,向下沉的是陈旭旭。
一直没出现的第二束花在陈旭旭手中现行,是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随着陈旭旭被搅成肉沫,那玫瑰花瓣也分散开来,与鲜血齐红飘散。
海晓愣在那里,瞬间说不出话了。
高嘉航吓了个半死,嘴里胡乱地喊着“我不想死”“爷爷呀妈妈呀”之类的话,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还好好坐着。
“第二束花在陈旭旭那里?”程升辉深呼一口气。
“唱歌传递。”海晓始终没张嘴。
程升辉的脖子僵在原地,他差点就跟着一起唱了。
“唱歌当然不算回应,但接歌肯定算,一边唱一边在心里滚动念名,谁接谁倒霉。”海晓看了一圈周围。
“陈旭旭之前是徐德超,徐德超之前是梁小巧,梁小巧之前是冷晨,从烤冷面开始唱的歌。”海晓指向那人。
“喂,不要再叫我这个外号了。”冷晨说道。传歌的这几人都相当默契,接歌之后不动声色地继续唱,假装热烈的气氛把花传个下个接唱的呆瓜。
陈旭旭拿到花的时候,卡了一点,但也反应过来没说破,若非那一刻鼓声停了,程警官就要跟着接歌了。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