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寻亲早说啊,轩逸我熟的不能再熟了。”小胖一听此人刚来人生地不熟,想要寻亲投奔先祖亲族,还以为捡了个宝,企图扩展人脉的心激动的嘭嘭直跳。想来又是那家大户的小公子,自己当初也是这样。
简直像开盲盒,还是那种保底也不会太差的。
轩逸城门守卫的士兵见是卢家公子卢俊义,二话不说直接放行。结果拦着最后的刘赤和魏荐福不让进,齐家桉听到兵戈相向的声音,停下向小胖道“他们是我朋友。”
小胖这才肯施舍几个眼神给二人,心想竟然不是随从,是朋友,一个眼神递过去让放行进来。稍后便将其他人遣散,他和齐家桉在前,侍卫在后,刘赤和魏荐福吊车尾,这距离就是两人走丢也没人发现。
魏荐福振动衣袖甩开,向刘赤愤不平“这儿是狼窝吗?我这一天天的净救白眼狼了。”
紧接着前面几人同时停下,魏荐福见状赶紧捂嘴,心想都是鬼,怎么他们听力这么好。
正觉得不对劲,怎么都不回头?往路边叉过去避开他们向前看。
路前是名女子,一身紫衣惯束罗衫,流金凝夜襦裙,骨相端正,眉眼间满是英气,眼梢略带粉晕,增添了一丝柔情,看起来贵气又极为松弛闲适。
她旁边的小丫头探出头来打量着他们,将一旁的门轻轻关上。
崔昼看过去第一反应嘴唇做了个“顾”字口型,但情况看着不对,嘴又抿了回去。他们相处的有点和谐,卢俊义视卑贱于绝症,怎么能和他有说有笑的一起走。
那小胖看到她,便作揖和她介绍“崔姐,今天来一新人,我带他来认亲。”正要介绍名字,杨昼饶有趣味的看着“我认得。”
齐家桉则心头闪过个名字“杨昼”,但他也默契的不说。
小胖一听就上去巴结,生怕做过任何牵线搭桥的机会“姐你认识他?”
杨昼笑的甚是亲近可人“我们可熟的很。”
他更来劲了,这人来头不小自己是真的捡到宝了。心想借齐家桉这条线攀附崔昼“哎呦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刚刚我和齐兄可是经历了一段过命的交情。”
崔昼一听齐兄二字,差点笑出来,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不想多听什么,点点头让他们过去。
目送着几人走了老远,才对着门用适当的音量接着未说尽的话说“人得时刻有谈判的筹码,不要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身价太低没人愿意出钱冒险。你既已应下来,我自是不会亏待你。”
说罢又回头看着刚刚那条路,那群人已经快到头了。“真想不到,你竟然认得崔姐,但你怎么姓齐啊,我还没听过崔家有什么姓齐的亲戚。”
齐家桉一手勾上卢俊义的肩膀,谈笑风生道“我何止认得崔昼,召随我也认得,跟你打听个事,你跟他熟吗?”
卢小胖觉得仅这一会的好消息已经比有些人一生听到的都多了。轩逸城内崔、召二家简直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供养阁的东西都需经两家之手,他们不要的别家才能拿来分,就连自己家都未必和他们的人有多熟“齐兄,你和他们什么关系啊。”
“想知道?你让这群侍卫离咱们远点,我偷偷告诉你。”
卢俊义剜了侍卫一眼,刚刚掉下去的时候这群饭桶一点用都没,要不是没空他早就想生气了“去去去,一群吃白饭的。”
齐家桉向侍卫们笑着挥挥手,示意这里有我在。一旁的卢俊义还纳闷,这两家在这里世仇,生前更不是一个世界的,上一个能这么干的也就顾言,想不到今天这人简直了,能一下搭上俩。
齐家桉从袖子里抽出个匕首,凑到耳边一副多好猜的表情看着他“因为我就是顾言。”
顾言自从祭坛上九死一生逃出来后,被周秉正救下,改名顾言将他收入昭明司,召随崔昼便成了他的师兄师姐,这几乎众所周知。顾言拿着刀抵到他脖颈处,臂膀支着他的后背向前推“不走就没命喽。”
刘赤魏荐福靠近挡住这画面,四人几个转弯便经楼梯进入地下城内一个像地窖的地方。
用卢俊义的通行令牌打开大门,点燃墙壁上的火把,眼前鲜明起来,发现满地竟都是杂乱无章的珍宝厚堆在地上,在火把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顾言将卢俊义绑到一边,警告道“要是敢大呼小叫,刀剑不长眼,小心我毙了你。”随后将地上的镯子链子钗子向一旁推,露出几排地下抽屉,拉出来是四面的玻璃质地,清晰透明,顶部墨绿。里面装着更贵重的宝贝,最大的甚至可以装下一颗人头。
顾言和刘赤一个接一个的拉出来找,魏荐福在卢俊义旁边守着,拿起身边几只镯子试着合不合适。
时间久了反而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一只手提溜着将东西递到眼前“诺,是这个吗?”
“对对对就这个……”刘赤甚至没有思考,看到东西就盯着不放,正要去拿,弓着的身子突然卡带在那里,他看着眼前这双手,细皮嫩肉的,不像是自己人,而且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双手悬空,整个人僵在原地,脖子生锈了似的一顿一顿的抬头。
顾言不说话,低着头继续找东西。
“你说我该叫你齐家桉,还是顾言呐?”她手轻轻一摇,将东西随意丢给刘赤,也不在乎会不会摔坏。偏刘赤看那东西就要被她丢在地上,飞扑向旁边接住。她瞧着刘赤慌乱的样子觉得好笑,整个人和顾言背对着。
顾言没有停手,甚至没扭头看她,找完东边找西边,边找边回话,语气很是平淡“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崔昼还是杨昼?”
四周鸦雀无声,刘赤拿着东西坐在地上停下检查的动作,连魏荐福都不敢继续往脖子上带大金链子,只有顾言一个接一个的翻找,叮呤咣咣的像回自己家翻冰箱找饮料喝。
崔昼觉得不好玩,说话夹枪带棒的,顾言以前可不这样。
“我们三个,也就召随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倒磊落,却显的咱俩小人。”她用脚将挡路的翡翠镯子踢开,遇到多的就直接踩过去,碎了也不心疼,一双芊芊细手搭在腰后“浅言在表,还是顾言好听。”
顾言停了下来,他还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以后想来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来找我。”崔昼步子放缓,“名字记得报崔昼”说罢向外走去,路过卢俊义时他惶恐的看着崔昼,希望她能把他救出去,结果她一句“随便捡人可不是个好习惯”便洋洋洒洒的走出去,卢俊义简直晴天霹雳,连遗书怎么写都想好了。
顾言看着魏荐福,手臂上已经套上了一堆镯子,脖子上带着缠绕在一起的璎珞和金链,恐怕他内心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恨自己胳膊脖子不能再长点。顾言将衣服最外层的群青色外衫脱下来丢过去,好像在说够不够,不够了你用这个装。
“你还挺好心,但是我们怎么带出去?”魏荐福觉得有点热,拿着卢小胖的折扇呼哧呼哧扇风,要不是因为他被绑着,魏荐福绝对会让他给自己人工扇风。
“你还真想带出去”顾言的眼睛漆黑剔透,带着几丝纯真的眼神看向魏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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