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色裙装的少女从人群中走出,发间简单地插着一支玉簪,因为打扮得不惹眼,故而一开始都没有被人注意到。
顺元帝听见这熟悉的嗓音,朝着声源处望去,只见岁宁跑进了官员与护卫的队列中,穿过列队,最终缓缓站在他面前。
“父皇……对不起,是儿臣没有护住阿尧,”君岁宁眸中覆上几分懊悔之色,“若不是因为我私自出京,阿尧就不会出事。”
说着,她低头,看见了一旁躺在棺椁中的少年。
顺元帝的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你是独自回来的?”
语气沉重,仿佛只要君岁宁说是,就会被狠狠责骂一顿。
君岁宁点了点头,“雇了辆马车,但是,是跟在护送阿尧的队伍后面,很安全的。”
闻言,顺元帝松了口气,“你弟弟的事,你确实有责任,今后做事切莫再如此随意,今日起,你不可再私自出宫。”
“嗯。”她顺从地应声,没有反驳。
椒房宫。
肃静的大殿内,魏贵妃正跪在蒲团上,面朝着镇北侯的牌位,闭着眼祈祷儿子能早日归来。
忽地,身后传来大宫女缡奴急躁的声音,“娘娘,不好了!”
身后的脚步声临近,魏贵妃蹙着眉头睁开眼睛,偏头去看冒冒失失的大宫女,有些不满,“你这么回事,侯爷面前大喊大叫什么?”
“娘娘,前阵子派出去的十位死士,一直没有回来……”缡奴站在一侧,被指责后声音轻了许多,“本来奴婢想着,或许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下手,或是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便没有多想,可是方才,晋阳公主都回宫里了!”
缡奴是镇北侯府的奴生子,多年前奉侯爷之命入宫伺候魏贵妃,与其说是忠于魏贵妃,不如说是忠于镇北侯。
那十位女死士是魏贵妃从江湖门派中买的,价格昂贵,身手比一般的杀手都要强上不少,所以将那十位派出去,缡奴是不觉得她们会有何不测,即便完成不了任务也应当可以全身而退。
可眼下,她们要刺杀的人都回京了,她们没道理失去联络。
听了缡奴的话,魏贵妃也想到了她言下之意,心里发慌,“怎么可能,她们怎么会失手?”
“奴婢也无法联络到她们……只是,比这更糟糕的,是五皇子的棺椁也回京了,”缡奴低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听说,是遇刺身亡。”
不确定的,是五皇子到底被何人所杀。
“什么?”魏贵妃“唰”的一下从蒲团上站起,“不可能,给她们的指令分明是……她们还能杀错人?本宫五千两银子买的人能这般蠢货?”
说完,魏贵妃还朝着面前的牌位看了两眼,在牌位前说这些打啊杀啊的,多少有些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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