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哭都不让。
少女带泪的眸光望他一眼,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下,她尽力不发出声,却忍不住那抽泣,肩膀一抽一抽的,
“表哥真是好没道理!”
萧必安慢条斯理地问道,“难不成,表妹是靠这柔弱的身子和娇贵的眼泪,让谢贼动了恻隐之心,唯独放了表妹?”
什么柔弱的身子、娇贵的眼泪?
子书岁真的怀疑他在羞辱人。
她望着他,“我爹与城内镖局有私交,我是拜托了他们,躲在押送的箱子里,才出来的。”
语毕,只听萧必安突然轻笑了一声。
这笑声,让人寒意顿生。
“既是如此简单,表妹为何还要上京?莫不是忘了,陇川萧氏才是你的亲舅父家,表妹放着亲舅父不投靠,却来投靠表舅父,是何道理?”
戚岁的亲舅在陇川,戚岁有什么道理来投靠身为表舅的武宁侯?
还说不是假冒?
萧必安更是笃定了她身份造假,眼神也没有丝毫温度,如同在看死人,“难不成你是谢贼派来的奸细?”
此地虽不是大牢,而被问话的子书岁却仿佛身处大牢。
不过,她听见萧必安的冷厉问话,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心虚和胆怯,反而脸颊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绯红。
疑似羞涩。
子书岁微微抬头,瞅了眼愠怒中皱着眉的萧必安,突然扭捏了起来,“我,我今年,已经十七了……”
话到这里,她就不好意思地住了口。
萧必安尚不知她为何这般扭捏,便见她羞赧地低头,而后说道——
“半年前,我娘就来信拜托舅母为我相看一户京城的好人家……”
一语落,房内蓦然陷入沉寂。
萧必安嗤笑一声。
“收拾好自己,滚回你的院里,”萧必安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沉声道,“若再进我房门,打断你的腿!”
子书岁明白了他是怕自己哭着跑出去,徒增误会。
他既能放她走,那应是解除怀疑了。
就在子书岁松下口气,转身要开门时,便听身后的声音变得淡漠疏离——
“正好前几日陇川来信,陇川的萧二郎不日便要上京,想来表妹的嫡亲表哥定能为表妹证明身份。”
语毕,子书岁犹如被惊雷劈中一般,躲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垂眸时眼中的惊诧与冷意一闪而过。
萧必安还是不信她。
但不管是戚岁的哪个表哥来,她的身份,都绝不能暴露。
子书岁要在武宁侯府长住下来,如此,才能名正言顺地——
接近萧必安。
子书岁在萧必安的视线下,欲言又止地回过头。
“表哥,可以不要讨厌我吗?”
犹如在交代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的脸色凝重,又带着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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