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径喜欢黎蕤这件事情,陆衍行最初知道的时候略感震惊,但很快就接受了——从某些程度上讲,他们两个人阴暗窥伺的状态是有些像的,只是性格不同,做出的选择也不同。
宋南径比他不计后果得多,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把人留住。
黎家和宋家旗鼓相当,黎蕤要离婚,宋南径自然无法靠强权将她留下。
如今两人已经离了,黎蕤对宋南径又如此厌恶,也就没有必要让她知道宋南径的心思了。
黎蕤是任性了些,但没有坏心眼儿,一路被黎家保护得太好,她跟宋南径在一起,只有被算计的份儿,分开了也是好的。
“温家就这么放过他了?!”黎蕤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追问。
陆衍行揉了揉眉心,不得不感慨她的反应真的很迟钝,他看着黎蕤,沉声反问:“你没想过宋家为什么短时间内忽然举家搬迁到美國?”
黎蕤:“……宋南径说是早就计划好的,公司要做海外业务。”
渠与宋忍不住吐槽:“你可真好骗。”
“狗屁计划好的,当初就是因为宋南径给敬斯下药、差点儿给他闹出丑闻,温老爷子怒了,要送宋南径进去,他爸妈在温家老宅求了好几天,最后承诺全家离开北城再也不回来,温老爷子才看在祖辈的交情上放了宋南径一马,否则他现在已经在号子里蹲着了。”渠与宋提起来这件事儿还是遗憾得不行,当年是温敬斯让温
老爷子放过宋南径的,他就不该这么心软。
东郭先生与蛇罢了。
黎蕤被接踵而来的真相冲击得无法思考,身体像坠入冰窟一样寒冷,她抖得抱紧了自己,耳边又开始回荡宋南径对她的冷嘲热讽。
这个畜生……黎蕤咬着下嘴唇,突然无比后悔离婚之前没有再多扇他几个耳光。
不,她应该给他几刀,捅死他!
“误会解除了就可以了,”陈南呈贴心地给黎蕤递了一条毯子,“当年的事情敬斯也是受害者,现在他走出来了,结婚是好事儿,你也会找到适合你的人的。”
黎蕤披着毯子,嘴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她不想要别人,她只想要温敬斯——甚至现在,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喜欢他,还是放不下执念了,尤其是在听到温敬斯当年是被宋南径算计的真相后,她更加懊恼后悔自己冲的决定。
这所有浓烈的情绪,最后都被转嫁到了宋南径身上。
——
黎蕤晚上是被陆衍行送回家里的,她刚知道真相,进门的时候浑浑噩噩的。
黎溪正好在客厅,看到黎蕤失魂落魄的模样,黎溪不由得皱起了眉——他知道黎蕤最近一直在找温敬斯,也只有温敬斯有本事把黎蕤刺激成这样。
黎溪走到黎蕤面前,动了动嘴唇,还没发出声音,就被她打断了:“你们早就知道当年温敬斯劈腿是被宋南径下药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黎溪听见这个问题,眉头皱
得更紧了:“谁告诉你的?温敬斯?”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先回答我的问题!”黎蕤提高了声音,眼泪霎时涌出来。
“你先别激动,小心心脏。”黎溪按住黎蕤的肩膀,放柔了声音安抚着她的情绪——黎蕤的心脏做过一次很大的手术,医生明确提醒过了,旧病复发的风险很高,所以她要尽可能地保持情绪平稳,可黎蕤脾气向来不好,要做到这点实在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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