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许屹在28岁就做到许氏集团总裁的位置,除了许志国这层关系外,他本人的能力也出类拔萃。
装傻的本领更是一绝。
“嗯?”许屹瞪大了眼睛,像是不可置信。他先是蹙紧眉头,低头作沉思状,食指点着膝盖,“嗯……”
许绒萤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她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许屹眼神真挚,语气煞有介事,“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
浓密的眉毛纠成一团,一阵清风吹起一截窗帘,浅金色的阳光趁机溜了进来,恰好落入他的眼中,深邃漂亮的湛蓝色眼睛空茫一片,像没有一丝流云的天空般纯澈干净。
看着忧郁又俊美,像是从上世纪的油画里走出的翩翩贵公子。
而许绒萤对着这张脸看了已经有二十年,对美色早就免疫,甚至因为知道这人的芯子已经黑得不能再黑,对着这皮相也连带着讨厌起来。
她看见那双蓝得要死的眼睛就想吐。
蒋巽鹄那个演技都能当影帝,让许屹上去岂不得是个大满贯?
许绒萤掀起窗帘一角,垂眼看着楼下,许屹果然又违章停车。
被我逮到了吧!
她勾起一个笑,拿出手机给白聆春发了条消息,语气极为敷衍,“你继续说,我在听。”
老板:打这个电话举报,我们工作室门口有人违章停车,让交警把车拖走。
白聆春:老板,那个……好像是客人的车。
老板:我知道,你打就对了,匿名的,怕什么。
白聆春心虚地瞟了一眼一旁候着的西装男,走到一旁,鬼鬼祟祟地拨通了电话。声音极其轻,“喂,您好,这里是XX大道,105号……”
许屹不知道楼下有吸引许绒萤的东西,这么好看,让她每隔几分钟就掀开窗帘看一眼。
被无视了这么久,就算是泥人也该有三分脾气了,更何况是许屹。
许绒萤抬手看了眼时间,食指点着桌面,怎么这么慢?办事效率这么低,会很挫伤群众的举报热情的。
许屹神色未变,声音轻柔得有些过分,“绒绒,楼下有什么好看的,嗯?”
许绒萤收回视线,稀奇地看了他一眼,就这?被晾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这样就生气了?
这么多年不见,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烂了。
她没有解释的打算,但又害怕他目睹车被拖走的现场,握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许屹气笑了,他解释了好半天,敢情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见他不答,许绒萤恍然大悟地追问,“你刚刚是在向我解释什么吗?”
“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许绒萤总是有这样的能力,三句话,每一句都戳到了他的雷点,字字扎心。
见许屹脸色扭曲,许绒萤挑了挑眉,有些感慨。
她从来没想过许屹会真的向她解释。
毕竟,就以往相处来看,他一直认为解释是一种……极其弱势的讨好行为。
“许屹,刚才……你是在向我解释吗?”许绒萤状似惊讶地重复问道。天真无辜的语气不断地挑动他脑中名为“愤怒”的一根弦,许屹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
她在试图激怒他。
他只和她接触了两次。
他明显能感觉到,这一次,她明显更加松弛,更加冷漠,也更加……不在乎他和许家。
她似乎真的已经释怀过去,舍弃许家向前看了。
这怎么能行呢?妹妹。浅蓝的眼底划过一抹幽深,你怎么能一个人走掉呢?
男人的表情越来越阴沉,腮帮微鼓,看着像是恨不得当场把她咬死。
许屹现在肯定觉得特别耻辱,觉得她特别不识好歹吧。
这就对了。
像他这样高自尊,心眼又多,内心阴暗的人,对付他最好的方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绝不能不顺着他的思路走,否则绝对会被他绕晕。
你解释了,然后呢?我就必须听吗?
许绒萤收回视线,有又一次掀开了窗帘查看。
!
好耶!
车被拖走了!
许绒萤无声地笑了一下,对着许屹拉平嘴角,车已经被拖走了,许屹也没有必要留在这了。
赶紧消失。她的语气极为不耐烦,“不说算了,你赶紧走吧,我要上班了。”
许屹瞳孔震颤,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在赶他走?
许绒萤站起身,对着他挑了挑眉头,眼神挑衅,火上浇油道:“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只是不听我说话,说得就是你。”
许屹精神恍惚片刻,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和他这样说话了,即使是许志国。
他忽然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魔怔了,上赶着让许绒萤来作践。
“叮。”
屋内的空调停止了工作。
许屹盯着手里握着遥控器的少女,像是不明白她在做什么般,眼神呆滞,“你在做什么?”
“关空调啊。”许绒萤将遥控器放回抽屉,一脸莫名其妙,“你不是要走吗?会客厅等会就没人了,这大夏天还开着多浪费电啊。”
他什么时候说他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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