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即是正义,不仁或不义需要矫正,或许这就是谢震当时所想吧。在1979年的那个夜晚,那个振臂怒吼的背影,也只由我在脑袋里构想了。
19日下午一点半。
一道疲倦带着一丝纠结穿过我的思绪,仿佛处于无觉的状态。
星空脚下,我和李淇简单讲描述了我在医院所得知的故事,李淇并没有作任何评价,她只是小声地问:“那个草坪上的画面,是她亲口说的?”
“原话。”我点燃了一支烟,越过了所有思绪,再次反复构想那一时刻——漆黑的冬夜下,站在深渊的彼岸,凝聚了所有痛苦,屈愤,悲怆和憎恨,他自由了,他复仇了。
那场大火,像是烧尽了一切不公。
“现在怎么样?”李淇中断了我的思绪。
“讲讲你那边的事。”为的是我能多休息会。
“老实点说,我觉得星空真的不像一个集团,”李淇靠在车门上,“他们对企业的热爱像是一种宗教的狂热。”
“宗教的狂热?”我条件发射地掐灭了烟,“不会真是传销大佬?那我们可以把他们端了。”
“不是说传销,”李淇苦笑一声,“而是那种,类似于,白帽子你懂吧?”
刹那刻,醍醐灌顶之间,一丝深寒般的恐惧贯穿了我的整个大脑——“能细说吗?”
“他们真的,所有员工,几乎都真的,非常疯狂,对于企业有一种虔诚在里面,他们看似是一群合法公民,实际上我觉得更像是一群有社会安全威胁性的群体,我觉得他们没有商业敌人的核心原因是在于没有人敢于他们为敌。”
“那可不,市里最大的私企能是盖的?”
“不,我在星空楼里走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真的很多人黑眼圈超重,三十来岁的神色比五十岁还疲倦,有不少人面黄肌瘦,像是营养不良。真的很夸张,不是你在任何企业能见到的,非常夸张的情况。”
“嗯,大概可以想象出那个画面。”
“他们没有业绩的那些会很惨,一个月下来是可能没收入的,而且要写检讨。如果成绩太差还要倒扣钱。”“这TM是反人权吧?”听到这里我顿时来了气,如今还敢搞这些没人权的事,怕是不把法律放眼里?
“对啊,但是你知道吗,几乎没有一个人,无论是谁,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这种措施,甚至连这些‘受害者’,最少我是这么叫他们,都不会反对,他们认为他们由谢震的资金资助下长大,‘他是我们的恩人,他是神,他是一切,他至高无上。’这是他们的原话。”
“有没有这么夸张?”我也跟着靠在车门上,“这算是...知恩图报?”
“不算的,他们认为集团无论怎么反人权地对他们都是应该的,而集团对他们的一点恩惠,他们都会牢记心中。‘永世不忘。’也是原话。”
“接着说。”我听着。
“如果有人抱怨工资不高,或者待遇不好,哪怕真的是不好,他们都会得到经理也好,同事也罢的臭骂,一顿臭骂。‘忘恩负义’,‘畜生不如’。这都是他们各个部门经理说的,‘他凭什么可以抱怨?’‘我们的目标是未来的星空,是天际的大海,要是连这些痛苦都受不起...’但所有人都有一种特殊的动力,‘我们忠诚于星空集团,我们将予其以我们的一生。’这就是星空永远坚强的本源,他们从不担心员工离职或者工作效率低,几乎所有人都‘榨干了最后一滴力量,为的就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就像是华尔街之狼里面的小李子一样,每天都有无数人成为工作的恐怖分子,恐怖的热情。”李淇说着。
“夸张啊...”
...
离开了星空集团,我们将韦空一行约回组,以便总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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