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两问完了这边这条街,打算去马路对面的街道问一下的时候,唐越接到了路坎渁的电话。
“喂!”
“唐队,电子手表上的线索出来了,没有找到指纹,应该是被人刻意擦掉了,但是在手表上找到了黑色的纤维组织,而且刚才报案中心接到了一条报警短信,说是让我们去江岸颐景那边,说是有一个小孩在那边走丢了,我们要不要派人过去看看?”
“江岸颐景?在哪里?”
“我查了一下,这在城东郊江平路那边,是片烂尾楼。”
“烂尾楼?”
“对,而且我和谦儿哥刚才看了监控,我们在十字路口的监控上看到田田是跟着人走的,那个人穿着黑色卫衣和黑色牛仔裤,和手表上找到的黑色纤维组织对得上,但是这个人戴着卫衣帽子和口罩,不太看得清脸,他带着田田上了一辆车,我们已经根据车牌号去联系司机了。”
“好,我现在立马回来。”
唐越立马挂了电话,徐止晚立马问说:“是不是田田有线索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唐越回答说:“我带人先过去看一看,老徐你在这边继续找。”
“我也要过去。”徐止晚说。
“只是怀疑而已还不能确定。”唐越劝说:“老徐你知道的,我们不能所有人全都过去,有了新的线索,我们还要分人过去看的。”
“行吧。”徐止晚知道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时间,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也没有坚持:“你早去早回。”
“好的。”唐越说:“老徐你要撑住,你要坚信田田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老宋在天上保佑着他的。”徐止晚点点头,没说话。
唐越立马让皇甫谦开车出来接上她,两个人直接就去了江岸颐景。
江岸颐景是一片烂尾楼,本来说要打造高端楼房的,结果做工程的老板拿钱去做投资赔了,自己手上的资金周转不开,导致这个项目烂尾了。
两人到了之后就直接分头开始寻找,烂尾楼没有电梯,只能爬上去一层层的看,两人分开在不同的楼层寻找,等到唐越把自己的这栋楼找到第五层的时候就听见另一栋楼的皇甫谦大喊了一句:“找到了!”
徐止晚完全就忘了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了,张柯开车过来,看见一停车徐止晚就往里跑赶快叫虞朵朵跟过去看着他一点,生怕他出事。
虞朵朵追上徐止晚,看见徐止晚整个人放空一样地完全凭着本能行事,等徐止晚和虞朵朵好不容易到了手术室门口,唐越迎上来扶了他一把,徐止晚眼睛盯着手术室的门,问说:“怎么样?田田怎么样?”
唐越说:“老徐你别激动,医生已经在抢救了,你要相信医生。”
“好。”徐止晚点头:“相信医生。”
徐止晚像是把唐越的听进去了,又像是没有听进去,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的被唐越牵着坐到了椅子上,眼睛一动不动的顶着手术室。
虞朵朵看了一眼皇甫谦,皇甫谦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她摇了摇头,虞朵朵就知道肯定出大事了,眼睛瞬间红了,但是想起自己的工作立马低声说:“我已经把徐法医送过来了,我去和张队汇合去现场了,你跟唐队说一声。”
皇甫谦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虞朵朵看了看徐止晚又看了一眼手术室就跑着离开了。
等到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徐止晚立马迎了上去,当浑身缠着绑带插着呼吸机的徐顷田就这么被推出来的时候,纵使徐止晚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愣了一下,接着想伸手过去,但是看到徐顷田被粘上纱布的小脸,手立马就收了回来。
唐越让皇甫谦跟过去看着徐止晚,自己问医生说:“黄医生怎么样?”
“唉——什么畜生,这么小的孩子也小的去手,多处烫伤,击打伤,钝器伤,软组织挫伤,孩子还太小,现在只能说观察一下孩子的情况,能不能撑过去——我只能说我们尽力吧。”
“明白了。”唐越说:“谢谢你啊黄医生。”
唐越往病房过去,就看见隔着一面玻璃,徐止晚就趴在玻璃上看着在ICU里面躺着的徐顷田。
皇甫谦就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徐止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唐越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想说些什么,眼睛一瞟到里面躺着徐顷田,只觉得心里面堵得慌,一口气梗上来,眼睛都憋红了,想说的话突然就被堵住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徐止晚就这么看着徐顷田,突然躺在里面的徐顷田肌肉抽搐抖了一下,徐止晚好像是被突然惊醒了一样,立马瞪大眼睛往里面看,期待着徐顷田还能有些什么反应,可是那一个瞬间就像是徐止晚的幻觉一样,看着里面依旧静静躺着的徐顷田,徐止晚恍惚了一下,才突然被密密麻麻的痛苦一点点的攀上了他的身体,从四肢百骸里一点点的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原本麻木的神经一点点苏醒,最后完全被痛苦占据,这些痛苦让他支撑不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弯下腰佝偻下去,捂着脸靠着自己的泪腺开始发泄这些痛苦。
唐越看着蹲在地上的徐止晚,什么都没说,和皇甫谦一起退到了门外,给徐止晚流出了一个空间。
这时候唐越的手机响了。
“喂。”
“喂,唐队。”路坎渁说:“报案那个手机号的主人联系上了。”
“太好了!”唐越说:“他现在人在哪里?快让他过来警局一趟。”
“他已经在警局了。”路坎渁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人说:“他说他是来警局自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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