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我想请求这位姑娘!”
“你说。”
她看向芍华,拉紧她的手,“我们姐妹从小在妓坊里长大,可惜我却看不透人心,她亲姐姐虽害了姑娘,但终究是赔了一条命,至于芍华,我相信她是无辜的,念在我如实相告的份上,还望姑娘救她于水火。”
云樱心里犯起嘀咕,左右为难,这请求想要答应并不容易,再怎么说,芍华的姐姐也是因她而死,若是收留了她,先不说她此后的真心,只怕有她在身边更会成为太阴门的目标,终归是个大麻烦。
明儿生怕她不答应,硬是拖着病体挪到床下,跪在她面前,“左史大人死了,我从此了无依靠,也没什么指望活在这世上了,唯有芍华,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性子软弱,不论何事总是听她姐姐的,她姐姐性子又残暴,迫于威严,没少打骂她,这丫头生来就命苦,活着又受尽他人的欺凌,若是再被太阴门追杀,那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明儿姐姐,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两人抱在一起哭做一团,哭的云樱的心烦躁不堪,“好了好了,都别哭了,就暂且跟着我们吧,等躲过这次风头找个乡下过活也不是不可以。”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唯有来世再报!”芍华不住的磕头,额头都肿胀青紫,不断的渗出血丝来。
陈寻将明儿抱上床,柔声安慰“明儿姑娘切莫伤心,人总要向前看,眼下要紧的是养好身子,你若就此舍了活命的心思,他日若擒得真凶,大快人心之时却唯独不见姑娘,可遗憾了不是,何况何况仰慕姑娘之人众多,何愁再寻不到良人呢?”
明儿许是累了,闭上眼睛昏沉欲睡,陈寻拉过春知偷偷给他塞了十两银子“以后明儿姑娘的吃穿用度一并算到我的账上。”
春知意味深长的笑着“陈捕头,您这主意未免打的过早了吧!”
“我虽不是高官厚禄,家底却也丰厚,对明儿早就一片真心,对她来说也不失一个好归宿,春老板谁的银子不赚白不赚呢?”
春知接过银子,笑意盈盈的答应着“好!我就等着你陈捕头备好了轿子来接我们明姑娘!”
出了青楼妓坊的大门,天色早就黑透,街面行人早已各回各家,鬼影也不见分毫。
墨冉察觉到空气中那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以防不测想了想又退了回去,“今晚还是住在这吧,明日一早咱们再回。”
“住在哪儿?青楼?”
“你怕了?”
“怎么会!我有什么好怕的?”她越说声越小,底气明显不足,“我只是怕被旁人知晓,给家族带来麻烦。”“哦?你出门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反倒像个欲求不满的花花公子!”
“喂!我那时男装,自然不怕,可现在,一身”她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鲜艳亮丽的衣裙,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墨冉抿嘴笑着凑近她“别怕,我有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
“你就说你是我的娘子!掩人耳目再自然不过!怎么样?”
“叫你胡说!竟出些馊点子!”云樱撅起嘴,一拳捶在他肩头,却不料被他一把握住按向胸口,他的心跳几乎快跳出她的掌心,她试着抽回手,脸像颗红透的樱桃“你做什嘛?”
“你我青梅竹马,我的心意你还不知吗?”他深情款款的说道,“我自然是钟意你的!”
他弯下腰低着头想看着她的眼睛寻找到答案,可她许久都未曾说话,手却任由他握着,“云樱?”他轻声试探“你呢?是如何看我的?”
“我”她抬起头对上他亮晶晶的眸子,脑子里都是过往的画面,一时间也分不清对他究竟是友情多一点还是喜欢多一点。她娘说过女子终究都是要嫁人的,嫁夫从夫,生子从子,这一生选对人才重要。
可她对这种传统总是没来由的反感,舅舅家的五姐姐倒是嫁入了侯府,一时风光无限,起初小两口也是甜蜜恩爱,这几年却经常回来哭诉,说的竟是侯门那些肮脏龌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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