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拧着眉“一个捕快,何来断案一说?”“捕快这个身份,自是不能断案的,但顺大哥和别人不一样,他能得县老爷器重,是看中他品性公正,智勇双全,凡是经他手的案子,必能得个公平的结果。”
小童说的一脸得意,仿佛顺天河是他亲大哥似的。
云乔听他这么说,心下了然,看来这济源县官能力不济,自是不敢见我,顺天河究竟是何许人物,我自要会他一会。
云乔遍寻无果,只好打道回府等五哥回来再作商议,不想半路遇见个算命的。
仔细瞧去,那人着一身乳白长袍,眉清目秀,气质倒是决然不同于众人,熙熙攘攘的闹市,偏他像活在竹林雅舍间,叫人一眼见了便有种无关风月的安好,不忍打扰。
小童瞧瞧自家的乔公子,又瞧瞧那个算命的,适时说道“公子,他名叫沈洛书,是这一带有名的天算师,每逢初一和十五会卜上两卦呢,平日可并不常见。”
云乔侧眼瞧着小童低眉顺眼的样子,轻轻弹了下他的脑袋,年纪不大,鬼灵精似的,和我那亲妹子倒是相像。
二人还未行至卦摊前,只瞧那沈洛书已起身拱手相迎“小生连守三日,静候公子。”
云乔讶异,却也拱手回敬“先生安好!”
沈洛书微微一笑“顾府逢难,亲人已逝,乔六公子心神忧伤,也需保重身体才是。”
云乔心想,顾府的事整个济源怕是人尽皆知,倒也算不得他神机妙算。
两人坐下后,小童站在一边,只见沈洛书摆出卦牌,也不说话,只自顾自摆弄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翻出一张牌。
云乔也识得“坎卦,何解?”
沈洛书微微抬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云乔又问“如何?”
沈洛书收起卦牌也不绕弯子“恕沈某直言,二位公子先是幻术缠身,再逢亲人离世,如今家中依然不宁,只在一字!”
“所谓何字?”
他低下头在纸上赫然写下一个大字。“鬼!”
风骤起,阴云密布,将那张沈洛书写了鬼字的纸吹远。
云乔静默片刻,起身行礼“云乔失礼了!可否请先生到小人家中详谈?”
沈洛书苦等三天,正是此意,急忙答应“能为公子排忧解难,实乃沈某三生有幸!”
回到顾宅,沈洛书被云乔以贵宾之礼相待,但并未提及月儿近况,一来他虽觉得沈洛书乃奇人,但底细并未查明,自家情况自是不能全盘托出。
二来幻术之事他和五哥并未和旁人提起,沈洛书却知一二,看来自己的底细他想必是早已清清楚楚。他若是好的倒还好说,若是个坏的,等五哥回来,再控制住他也不迟。
沈洛书倒没那么多心思,他听从云乔的安排,在顾府以卦师的名义顺势住了下来,他知道既然苦寻那人无果,以他的性子,顾家的事是不可能不管的,不如借此机会进入顾家,早晚有一天他是要来的。
一连等了两天两夜,云清音信全无,急得云乔在家里团团转,就连两个跟去的家丁也没一个回来报信儿的,云乔只担心五哥出了什么事,要不是因着月儿的缘故,他此刻恐怕已经在梧村了。
第四日一早,他集结了几个府内好手准备前往梧村。
沈洛书倒是不慌不忙,在云乔马前阻止了他“乔公子莫要前往,梧村此地凶险万分,只需等到日落之前,云清公子自会回来。”
云乔摇摇头“先生莫劝,我决心已定,此去若晚一刻便多一分凶险,我势必要找到五哥,将他平安带回。”
沈洛书见劝不动他只好说道“既然如此,我有件事请公子帮忙,此去路上,若遇到一人,我住在顾家的事,请务必不要提起,只管将他带回即可。”
云乔心下疑惑,却不动声色答应着“好。”
沈洛书也不多解释“公子不必多虑,此人名叫顺天河,是济源公差,顾家的事,若有他出力再好不过。”
云乔听了心下一喜,想不到沈洛书与顺天河是旧相识,这事情可就好办多了。随后扬鞭策马朝着城西而去。
沈洛书望着云乔远去的背影,心里念着那人就此乖乖回来,二人不妨把事情说透,是去是留给个决断,总比这样拖着不见来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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