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已经快忘了我为什么到了这里。回忆是漫长而痛苦的,而我所感悟到的唯一可以让人活下去的秘诀就是遗忘。
我只记得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完成,但我忘了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了,因为,只要开始回忆,大脑就已经刺痛地无法思考。
我常常吹掉蜡烛,一个人坐在黑暗当中,什么也不思考,只有这时,我才能感觉我确实是存在的。
兜带着我去了大蛇丸的实验室,这是我第一次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我从偶尔的过客变成了试验台上的耗材。
各种各样的药物注射进我的身体,明晃晃的针尖扎进了我的眼睛,有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那把锋利的手术刀在冷酷无情地切割我的大脑和眼睛。
我终于知道大蛇丸为什么一定要兜在旁边了,因为无论是怎样的伤口,在兜的手里都能恢复如新。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蛇丸坐在椅子上,他似乎有些疲倦了,沾着血的手术刀被他随意地放在一旁,他的眼睛正看着一小块刚刚不知从哪里取出的组织,现在正泡在一个小小的培养皿里,“兜,处理一下”,说完,他就闭上了眼靠在椅背上,看上去就像没了生气。
我脑中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实验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连好几天我都在不断做着噩梦,梦里有一条冰凉的蛇钻进了我的大脑,然后一口一口地吞掉我的眼睛。醒来时,却一切如常。
我记得以前我查阅相关资料的时候,发现某个学派试图通过手术的方式来治疗精神病,最终的结果却只是将人阉割成了没有感情的麻木的□□。
我不知道大蛇丸对我的大脑做了什么,但我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却好像更远了,就像夜晚的大海涌起的浓雾。
大蛇丸兴许真的是个神医,我说不定应该让他顺便帮我治治脑子,偶尔的时候,我也会这么想。
大蛇丸很忙,他似乎有很多研究都在并行进行,材料,资金,时间,对他都是极其宝贵的资源。他不总是关注我的事情,只是过了几周就会让兜带着我去一趟,这时我才会放下心来,他并没有忘记我。
有的时候,我也会见到佐助,大蛇丸几乎是在不遗余力地培养他,那些据兜说十分珍贵的增强体质的药剂被大蛇丸不计成本地注射到佐助体内,甚至,大蛇丸几乎从不离身的草薙剑都给了佐助。
兜还说,有一部分的药剂也被注射进了我的眼睛里。这段时间,我却是感觉身体的查克拉量增加了,眼睛好像也更明亮了些。
我一个人的时候,也学会了父亲十分推崇的宗家的忍术“回天”,我曾在中忍考试的赛场中,看见过宁次用过。
“雏田,你变得更强了”,兜还是笑着,他从不用手术刀,因为他的手就是最精密最灵活的手术刀。
我忘了关闭白眼,眼睛从实验体上愣愣地转向了兜,我看见淡蓝色的查克拉在他的筋脉中流动,我看见他的细胞在不断地收缩着试图挤压出一点贫瘠的能量,他累了。
我不自觉地伸出了手,查克拉在我掌心聚集,我把手掌放到他微微颤抖的手背上,他的身体似乎愣了一下,却很快就放松了。我看见我的查克拉是乳白色的,沿着他的皮肤渗进了他的身体。
日向一族的查克拉可以侵入敌人身体,破坏其内脏,这时日向一族忍术的根基。
而我的查克拉,却好像失去了所有攻击性,我的查克拉只是源源不断地涌进了兜的身体,并且不断被他的细胞吞噬。
我不知道是不是大蛇丸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我却顾不得继续思考,查克拉大量流出已经让我的身体开始虚脱,我急急忙忙地收回了手。
“谢谢你,雏田”,兜看上去似乎也有些惊讶,他甚至下一刻就抓住我的手腕,带着我去找了大蛇丸。
似乎不是大蛇丸做的好事,因为他也一脸不解。
“有趣”,他的眼睛里出现了那种我很久没有看见的充满兴味的眼神,他盯着我,我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
他拿着各种仪器在我身上摆弄,过了许久,却好像没有什么进展。
他朝着兜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异常”。
之后,他带着我去了训练场,我又看见了宇智波佐助,他的脸美得触目惊心,神色却是那么冷漠。
训练场一片狼藉,“佐助,说了不要在这里试验忍术”,兜的脸罕见地严肃起来,他一向不喜欢佐助,“这里并不。。。”,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大蛇丸举起手制止了。
“哼”,兜扭过头并不想再看佐助,他在佐助面前似乎比在我面前生动了许多,我看着兜的脸,难得心里与他亲近了一些。
“好了,雏田”,大蛇丸看向我,“去和佐助比试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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